他感觉自己如同一只濒死的困兽,恨不得能立时扑上前,用尖利的爪牙将那人抽筋拔骨,生吞活剥,却又怕不小心碰碎了此时正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只能双目赤红地盯着那人,发出绝望的呜咽。
“……怎么样,这些事情,你都还不知道吧?你根本不知道,这个每天躺在他身边与你亲密的人,其实早就是我的人了!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享用过他了!现在你全部都知道了,感觉怎么样?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爽不爽,啊?!”
“我他妈让你住嘴你听不见吗——”
“砰!”
是肉/体与铁门相撞的声音。
陆潮生将温雁晚死死压在门上,双手拽着他的衣领,几乎是撕咬着,用尽全力地吻了上去,瞬间见了血。
温雁晚像是一只被戳烂的气球,须臾间便卸了力道,直至彻底瘫软在地上。
他浑身颤抖着,死死抱着怀中之人,如同溺水的濒死之人,死死抱着茫茫大海之中唯一的木筏。
仿佛一旦松懈一丝一毫,便会就此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监控室里,正欲冲进房间的警察们刚起身,又在警长的制止下,紧咬着牙关缓慢地坐了下来。
“别动,有情况,”警长眸光沉沉盯着画面的傅景明,深吸口气,低声,“让他说,让他继续说下去,最好把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一口气给吐干净了。”
一位年轻的警察红着眼睛,握拳在自己大腿上猛锤了两下:“他妈的,我真是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把他铐了!让这样的人渣逍遥法外,还有没有天理!”
“让他说,阿雁,让他说,”陆潮生捧着温雁晚的脸,在他眼眸、面颊、唇角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极致的温柔,“我没事的,真的,这些早就都过去了,他没有做到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让他说,把所有话说完,只要他自己承认了,案子也就好办了,五年的事情,如果想追究,也是有可能的……先暂时忍一忍,阿雁,你会替我报仇的,是不是?听话好不好,我们先忍一忍,真的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
陆潮生的这一举动,彻底割断了傅景明敏感的神经。
他已经彻底疯了,眼眶凹陷,两只眼球充血凸出,面色青白斑驳得如同深渊爬出的恶鬼,神情如癫似狂,像是要将世间一切全部拉入地狱,给自己作陪。
“你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吗?我告诉你,都是陆海逸的功劳啊,是陆潮生那个恶心透顶的私生子弟弟的功劳啊!潮生身份的秘密,那些药,都是他提供给我的……甚至五年前,都是他帮我打的掩护……要不是李睿渊横插一脚,潮生说不定早就是我的了,哪里还有你的份!
“你以为你把我抓了,就是替潮生报仇了?太天真了,太天真了……我他妈告诉你,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外面逍遥快活着呢!但是你又能怎么样呢?你没有证据啊,你抓不到他啊!什么才叫真正的阴毒?这他妈就是!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