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段话,温宇翔便停下来,等待着听筒对面传来震惊的置疑声。
但事实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温雁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过了许久,又补充了一句:“你继续。”
语气莫名急切,还隐隐夹杂着不耐,似是在嫌弃温宇翔的磨磨唧唧。
“……”温宇翔有些尴尬,但他的狂妄自大,以及对温雁晚的轻蔑,使温宇翔并没有在意这点小小变故。
接下来,温宇翔便按照自己事先打好的腹稿,泣声诉说了自己的苦衷,讲述温雁晚母亲因误会他而带球跑,自己却毫不知情的事实,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最后才一笔带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去探望温雁晚与他母亲的原因。
无非就是家族的阻碍,世俗的磋磨,命运的无奈等等。
温雁晚随意听了几句,还没来得及吐槽温宇翔的典型渣男语录,就被陆潮生手里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
当即用舌尖舔了舔牙尖,温雁晚眸光暗沉,他按下手机免提,拿远,按着陆潮生的后脑勺,用力与他深吻起来。
话筒里,温宇翔正在抒发自己对温雁晚母亲浓浓的爱意与关怀,末了又忽然来了一句:“……阿雁,你的母亲,最近还好吗?”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温雁晚连气都没空生了,他指尖死死掐着陆潮生的腰,紧绷着下颌,朝手机轻飘飘地吐了几个字:“她好不好,你自己去探望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她不是已经死了——温宇翔将差点脱口的话竭力拉了回来。
他眼皮子猛跳,这时终于察觉,温雁晚的态度似乎不太对:“阿雁,我现在去找你的话,能见到她吗?”
“那估计不太行。”
“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没和我住一起了。”
温宇翔对温雁晚这种滑不溜秋的态度已经隐隐产生怒火,他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着火气,温声:“那我要怎样,才能见到她呢?”
“你死了就能见到了。”
“什么?”
温宇翔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抱歉,我说错了。”温雁晚利索地褪掉了陆潮生的裤子,探手,直到肩膀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是陆潮生用牙堵住自己差点溢出的呻/吟,温雁晚这才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高仰着脖颈,掌心感受着陆潮生肌肤灼烫的触感,开口,一字一字,极为缓慢说道:“因为你死了,是要下地狱的,被恶魔拉入地狱的你,又怎么才能见到变成天使的她呢?”
一瞬间,温雁晚信息素的味道浓烈到了极致,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当初那间幽暗的酒吧。
疯狂的掠夺与入侵,像是火山贲发,亦或是子弹出膛。
暗红的岩浆喷涌,浓烟滚滚,如同从深渊而来,带着漫天灰尘与硝的气息。
是永无止境的黑暗与毁灭。
陆潮生动情地注视着他暗沉的眼眸,如同向魔鬼祈告的虔诚信徒。
而后垂眸,在他微薄的唇上,献出极尽轻柔的一吻。
如同献出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