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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洗了!”温雁晚嗓音彻底哑了,他强硬地扯开了陆潮生的双手,将桌上酒瓶猛地挥倒在地。

“我让你不许洗了,听见没有!”

陆潮生指尖轻颤,被碎发遮掩的眉眼有瞬间的清明,而后又恢复迷蒙。

他似乎听进温雁晚的话,或着仅仅是因为,温雁晚将水源阻断了,使得他失去了清洗的工具。

总之,陆潮生没再动作。

只是那手,仍不甘地碾磨着。

指尖在温雁晚的掌心划过一道道细密的痒意,却怎么也无法触碰到手背。

原是被温雁晚彻底锢住了动作,动弹不得。

温雁晚盯着他微垂额发下,露出的小半张白皙的面庞,眼眶已然通红。

心疼。

心好疼。

温雁晚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像是有人拿着刀,生生将心口削掉了几块肉,疼得几乎昏厥。

下颌线条绷得死紧,温雁晚狠狠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睁开眼,温雁晚将他的双手紧紧握在掌心,嗓音温柔:“不洗了,好不好?我们不洗了,听话,嗯?”

“可是……脏……”

“不脏的。”

温雁晚忽然打断了他。

他将那手轻轻捧到自己唇边,垂睫,在上面落下极致轻柔的一吻,像是吻上了一捧皑皑白雪。

触碰间,满是刺骨冰凉。

唇瓣有轻微的濡湿,是陆潮生手上的酒液,不小心沾在了温雁晚唇上。

温雁晚稍稍顿了下,他抿抿唇,将酒液卷进口中。

辛辣的感觉滑过喉腔,温雁晚的心脏有瞬间紧缩,他不敢想象,这样的感觉浇淋在伤口上时,又会有多么地痛。

会比他现在的心,还要疼吗?

再次垂头,温雁晚捧着陆潮生的手,在上面落下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吻。

“不脏的,不脏的……”

温雁晚一面嗓音轻柔地道,一面不停地亲吻着陆潮生的手。

“我亲亲就不脏了,真的,亲亲就不脏了……”

他像是在哄着稚幼的孩童,低沉的嗓音里,是极致的温柔与疼意。

从指尖开始,依次经过指节、指骨、指根,手背,最后落在手腕上,然后再从手腕重新往上。

鼻腔酒意弥散,唇瓣濡湿。

温雁晚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陆潮生的伤口上,将那辛辣酒液,尽数卷入喉中,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手背传来细密的痒意,温雁晚的吻炽热柔软,连带着酒精刺激伤口带来的火辣辣的疼意,也随之减轻了几分,像是被温雁晚的唇舌,一同卷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