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名拖拖拉拉的男生塞进队伍里,向云山嗓门嘹亮:“班长,人都到齐没有?准备去操场入列了!”
“请等等,我再确定一下,”达锦文挤在人堆里,来来回回数了两遍,大声回道,“报告向老师,还差两个人!”
向云山蹙眉:“怎么回事?站个队还磨磨唧唧的,是谁还没到?”
“来了来了!”时雪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怀里抱着一只鼓鼓胀胀的帆布包,气喘吁吁地人群外挤进来。
队伍里,其他女生也都穿着同款黑色长袍,将里面的衣着掩得严严实实。
一看就知道,她们又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时雪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刚刚回寝室拿东西去了。”
“行了行了,快归队,”向云山让时雪容赶紧进去,又朝达锦文问道,“还有一个人是谁?再不来的话,我们就不等了。”
陆潮生双手抱臂靠墙,正百无聊赖地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帽檐阴影下,眼睫纤长。
此时听到向云山的话,陆潮生懒散地点了点脚尖,心里顺势回答——还有一个人是温雁晚。
人潮拥挤的走廊,唯独陆潮生的身边清清冷冷,空无一人。
他的气质本就过于孤傲,黑色制服更增添了几分微凉的寒意。
于是,站在他附近的同学,便自发与陆潮生隔开半米距离,使他的周围诡异地空出了一个圈,将他围在那面墙内。
失去那人黏糊糊的形影不离,与来自少年青春气息的灼热温度,即使是身处如炉似火的夏季,陆潮生也依旧是如霜雪般,清寒微凉的孤身一人。
似乎除了温雁晚,再没人敢逼进陆潮生一步。
不过对于陆潮生而言,他也并不需要除温雁晚以外,任何其他人的关注。
听到向云山的问话,达锦文打算直接出来点个名。
时雪容适时解释:“温雁晚还在寝室没出来,他让我们不用等他了,列队进场前他就差不多会回来了。”
陆潮生忽然抬头,眸光锐利地朝时雪容的方向射去,寒刀般冷厉。
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时雪容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远处,正背对着陆潮生的时雪容莫名打了个寒颤。
眯眼瞧了瞧头顶的大太阳,又使劲搓了搓手臂,心里直犯嘀咕
嘶,邪了门了,她怎么突然感觉有阵阴风吹了过来呢?可冻死她了……
喇叭里正催促得紧,既然温雁晚都这么说了,向云山也懒得去管他了,朝着队伍喊了声陆潮生的名字。
人群自发散出一条路,陆潮生从队伍里走出来。
向云山立时把他抓过来,往操场的方向推:“你不用站队了,快去主席台后面等着,待会儿发完言再回来。”
开幕式需要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陆潮生上周犯了事,原本这差事落在了温雁晚头上,结果他沉迷跳舞,不乐意,于是到头来,还是只能陆潮生上。
陆潮生应下,视线朝宿舍楼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这才转身,朝操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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