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的一抹光亮,映衬着陆潮生冷白的面庞,与幽深冰冷的两抹眸光。
他知道陆佑民不喜欢自己。
事实上,陆佑民根本不爱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即使是表面受宠的小儿子,陆佑民也不愿意为了陆海逸特意给贺家打电话。
因为掉价。
所以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推在了他的身上。
电话接通,陆潮生垂眸,纤长眼睫掩住半分眸光,指尖握着手机,凸起的指骨微微泛白。
他开口:“您好,请问是贺亦诚的父亲吗?我是陆潮生,是陆海逸的哥哥……”
一个“陆”字刚说出口,对面立时连连道歉,甚至连事情经过都没听完全。
陆潮生不想与对方多言,知道事情这就算是解决了。
简单道别,直接挂了电话。
他感到恶心。
无论是陆佑民,陆海逸,贺亦诚,贺亦诚的父亲……陆家,贺家,那些虚荣而无聊至极的宴会,亦或是一切伪劣、荒诞、虚妄的事物。
他都感到恶心。
恶心得想吐。
手机熄灭。
最后一抹光亮也归于虚无。
黑暗里,陆潮生垂眸,将身上精致的衣物沉默地脱下,如同褪去了束缚自己的难耐的躯壳。
就这么赤/裸着,转身踏入了浴室。
周日一大早,温雁晚来到教室,准备自习。
后排,达锦文正和简凡星凑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旁边的座位依旧空着,在此时的环境下显得莫名寂寥。
嗯,陆潮生没有回来。
只看了一眼,温雁晚就收回了视线,拉开椅子,独自坐下。
上午,温雁晚抢着时间,把最后几道公式背完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鼓鼓胀胀的,满满的都是知识的重量。
李睿渊在周日这天中午窜了回来,终于将简凡星赶回了隔壁。
去食堂的路上,李睿渊一直博朝着他们几人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很兴奋。
温雁晚没怎么听,他只知道一点,李睿渊都回来了,陆潮生还是没有回来。
食堂的饭菜向来物美价廉,这次吃到嘴里,却感觉食之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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