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清看着价格变动牌,说:“你确定?”
确定全部的钱都投在这支股票上。
“确定,全部押一支股票。”
宋凤宁像个战场上的将军,出手很豪气。
“你为什么要买这支股票?”顾聿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宋凤宁不了解股市行情,上来直接点大华棉纱厂的股票,胸有成竹,没有丁点犹豫。
“我家开棉纱厂,我对大华棉纱厂多少了解一点,别的行业我一无所知。”宋凤宁早已想好理由。
“上市的棉纱厂不只这一家,你为何单买大华的股票?”
“我有直觉,这支股票涨势看好,先生,请相信女人的直觉。”
还自称女人,顾聿清垂眸暗笑,道:“这支股票有异动,未来存在很大的风险,你投资要谨慎,考虑清楚。”
背后有资金拉升这支股票,股民不知道盲目跟风,顾聿清判断这支股票的未来一段时间涨势看好,但是不会持续太久。
凭着对未来的预知,宋凤宁心里很清楚,棉纱股就像垂暮之人,最后疯狂拉升,然后背后操纵之人抛售股票,一干众散户就吊在山顶,套牢了,而且永远不能解套。
股市有它自身的残酷,这些狂热的股民还不是很清楚,盲目地以为赚钱很容易,像走路捡钱一样,噩梦在半年后,真正地开始了。
她是一个投机者,笃定地说:“先生放心,我心里有数。”
宋凤宁买了一万块钱的大华棉纱股票,借用顾聿清的名。
两人从证券交易所出来,宋凤宁问;“先生去哪里,我叫汽车送先生过去。”
“你要回家吗?”顾聿清问。
宋凤宁从手袋里取出红赛璐璐发夹,“我们学校发生凶杀案先生听说了吧,我们同宿舍的女生被人杀了,这是她戴的发夹,我觉得有问题,这种发夹是低档粗劣的饰品,不是她的,我想问问申城小摊贩可有卖过这种发夹。”
“我跟你一起去。”
“先生今天没事吗?”
“没什么事。”
其实顾聿清有一桩很重要的事。
两人上车后,宋凤宁对司机老王说;“去公共租界。”
法租界住的都是有钱人,高档住宅区。
公共租界内廉价租房,住的是贫民,各行各业的低收入的人混杂,只有公共租界有卖便宜货。
宋凤宁问了几个卖头饰的货摊,摊贩都摇头没有卖过这种发卡。
一个杂货摊的小贩拿过去看看,说:“姑娘要买的发卡我以前卖过,现在过时了,早不卖进新货了。”
两人离开杂货摊,顾聿清说;“男生取悦女生拿一个过时的发卡,唯一解释这个发卡不是男生买的,从哪里顺来的。”
宋凤宁眼睛一亮,谄媚地笑看顾聿清,“对呀,还是先生聪明。”
顾聿清掏出一块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多了,说:“找个地方吃午饭。”
“先生,我们学校门口有一家饭馆,我去过,哪里的菜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