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了?彼得大夫,您确定她怀孕两个多月了?”
二太太问。
“确定。”
宋家人相信西医,家里人有病都找西医。
彼得大夫看见宋凤宁,“三小姐,你额头的伤,皮肤愈合很不错。”
“彼得大夫,会落疤吗?”
“三小姐,我保证不会落疤的。”
“谢谢彼得大夫。”
这位德国大夫很和善,“二太太、三小姐,再见!”
“大夫慢走!”二太太说。
送走彼得医生,二太太朝楼上看看,同张嫂小声说;“三太太到咱们家两个月,这是进门之前就有了。”
二太太曹玉珍鄙夷的神情,冰清玉洁,也就骗骗老爷。
宋凤宁却想,现在迟雪兰怀孕了,母凭子贵,在宋家站稳了,幸亏家产分了,不然等迟雪兰生下儿子,父亲的心整个偏过去了。
二太太对张嫂说;“这个消息快去告诉太太。”
二太太曹玉珍表面看是个凡事不操心,心宽体胖的人,实则心里有数,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宋凤宁,跟宋凤宁想到一起了。
宋凤宁对小娥说;“下午我要出门,告诉王叔把汽车开出来。”
“宁宁,你头上的伤没好,怎么能出门。”二太太说。
宋凤宁把头发分开一些,遮住伤疤,“姨娘,还能看到吗?”
二太太看看,说;“疤痕过伏天变淡了。”
“要过几个伏天才能看不出来。”宋凤宁小小地叹口气。
“你不用担心,离你出嫁,还有好几年。”
“姨娘就能打趣我。”
宋凤宁转身上楼去,走到二楼,去母亲的房间。
悄悄推门进屋,大太太在床上歪着,阖着眼。
宋凤宁走到床边,大太太睁开眼,看见女儿的小脸在眼前,大眼睛晶亮。
“娘,你没睡着?”
“没睡踏实。”
大太太坐起来。
宋凤宁亲昵地挨着母亲坐着,“迟雪兰怀孕两个多月了,娘没难过吧?”
迟雪兰在没进门之前就跟她爹鬼混在一起了,两个人早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大太太关碧华抬手,捋了一下头发,“宁宁,上次你说的那番话,娘想想,这二十多年真不值,等迟雪兰生了,他们一家四口搬出去过,我眼不见心不烦,你们也大了,家产分了,以后我也不操这份心了。”
“娘,您能这样想就对了,我的心您还是要操的。”
“你以后别跟你爹硬碰硬,娘宁可什么都不要了,也要你好好的,不受一点伤害。。”
“娘,我心里有数,他是我亲爹,难不成真打死我。”
受点伤是个意外。
“宁宁,都是娘无能,要你小小年纪操心家里的事,娘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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