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匆忙被召去,请脉、施针、开药,又是一阵慌乱。
裴璟和宋棠一道守在外间,等待御医们回禀情况。
未几时,竹溪从外面快步进来,在宋棠耳边低声说:“娘娘,已经将婉顺仪收殓了。”
宋棠点一点头,又看一眼正双眼闭紧、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裴昭。
她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想法,唯有面上表现得怅然。
“宁王殿下,淑贵妃。”
过得片刻,王御医从里间出来与他们行一礼。
宋棠当即起身问:“陛下情况如何?”
裴璟视线同样落在王御医身上。
王御医斟酌着说:“回淑贵妃、宁王殿下,陛下的情况……有些不好……陛下今日遭受刺激,急火攻心,勾起旧疾,因而呕血陷入昏迷,虽已施针,但不知何时才能醒,唯有先行观望。”
宋棠道:“那便劳烦诸位御医仔细照料着。”
“若陛下出了什么事,你们应当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裴璟看一眼宋棠,语气冷硬,对王御医说:“你且回去继续守着陛下,有情况必须及时禀报。”王御医恭谨应声,复行得一礼,后退几步,折回里间去了。
王御医说裴昭被勾起旧疾。
宋棠便记起春猎之后,一年间,他数次卧病在床。
之前那几次,裴昭都挺过来了。
这一次……他还能像之前那样挺过来吗?
宋棠心下琢磨着,看一看身侧的裴璟:“宁王殿下,宫中虽暂时封锁消息,但事关陛下身体安康,毕竟是大事。若陛下一时不能病愈,这消息也是瞒不住的。”
裴璟说:“母后那边,我会去说。”
略微停顿一瞬,他又开口道,“朝堂上也还有我在,淑贵妃不必担忧。”
宋棠见他如此定得住,轻轻颔首:“宁王殿下受累。”
只再次坐下,宋棠不由得琢磨起其他事。
……
裴昭足足昏迷得三日。
这三天时间,一干御医轮流守在里间,日夜留在养心殿,无法离开。
宋棠这几天自然也没有回春禧殿,姑且做足宠妃本分,一直守在裴昭身边。
故而裴昭醒来之际,一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宋棠。
宋棠趴在床沿,似乎睡着过去。
裴昭安静的看着他,逐渐感觉到嗓子发干,身上也不怎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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