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听雨楼装神弄鬼吓唬周岚珍,周岚珍把人抓住送来养心殿要个说法。
看一看底下的小宫女,裴昭道:“无论是何因由,敢在宫中作乱,活罪难逃。来人,把这个小宫女拖下去,杖责二十,再带回来问话。”
小宫女慌乱中被拖至殿外受刑。
周岚珍在殿内,听着外头一声一声惨叫,微微抿着唇。
挨过二十大板的小宫女再被架回殿内,便不似先前那样而是面无血色了。
立在裴昭身边的魏峰此时道:“你因何在听雨楼内生事,装神弄鬼,还不速速招来?老实交代,许还能留一条性命。”
“陛下明鉴,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
小宫女嘴唇发颤,无力的辩驳。
魏峰看一看她道:“我记得你叫冬儿,家中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你若不想要连累家人,便尽早如实招来。”
小宫女听见魏峰的话,大约说得准确,明显瑟缩了下身子。
她颤颤巍巍连连磕着头:“奴婢、奴婢是受人威胁,不得已为之,陛下明鉴!奴婢绝无谋害周才人之心,那人对奴婢说,只要奴婢略吓一吓周才人即可。”
魏峰冷冷问:“你所说之人是为何人?”
小宫女深深磕下头去:“是、是……是淑贵妃娘娘……”
周岚珍听到这里,亦跪伏在地,泫然欲泣道:“臣妾虽不知此人所言真假,但臣妾入宫至今,与淑贵妃娘娘从无瓜葛,亦不曾得罪旁人,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这说得什么话?”
于此一刻,宋棠的声音横插进来,看也不看周岚珍,一双眼睛唯独望向裴昭,口中懒洋洋道,“陛下,依臣妾看,这小宫女说得不错,便是臣妾指使的。臣妾指使她在听雨楼扮鬼吓唬周才人。也偏不去吓唬别人,只吓唬周才人,也偏不用旁的手段,偏要这么对付周才人。”
这么一番话说罢,她正走到龙案旁,冲裴昭深福下去:“定是臣妾有罪。”
“请陛下责罚。”
裴昭何尝听不出来宋棠话里浓浓的置气意味。
他伸手托着宋棠的手臂,让她起身,道:“朕几时说与你有关了?”
宋棠顺势站起身说:“都这样了,臣妾早些认罪,许还能少挨点罚呢。”
“总之是臣妾想不开,非要去同这么一个新人较劲。”
裴昭知她不高兴被人泼脏水,便说:“朕哪里不晓得你的性子?这个小宫女几句胡言乱语,你何必当真?朕定会让魏峰查明此事,不会叫人随便污蔑你。”
言语之间,分毫没有对宋棠的怀疑。
跪伏在地上的周岚珍,在听见宋棠声音的一刻,已心觉不妙,再听裴昭这些话,莫名觉得自己今日不该来养心殿。可是,不是她才是被设计、受委屈的那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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