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静静倚在裴昭胸前,确实困乏,也没有上午在人前的张扬舞爪。
她带着点迷糊辩解:“臣妾也没有做什么。”
裴昭垂眼,看一眼怀里的人,无奈一笑,语声却宠溺道:“你想要同蒋才人放风筝,今日算是放过了。那个周才人不长眼,朕也帮你教训过了。她们往后若老老实实不逾矩,何必费得那些心思。”
本是昏昏欲睡的人听过他一番话,似骤然清醒,瞪大眼睛仰头看他。
几息时间,宋棠重新倒回他的怀里闷声说:“陛下怎么什么都知道?臣妾往后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陛下了。”
裴昭说:“你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朕如何能不知?”
“那臣妾多谢陛下帮臣妾立这个下马威。”宋棠笑意盈盈,“往后她们几个人安分,臣妾自不会故意针对。”
裴昭嘴角微弯,轻拍她后背,柔声哄着:“乖,睡吧。”
宋棠低低“嗯”一声,闭眼睡去。
小憩醒来,身侧无人,裴昭已经离开了。
懒懒打过一个哈欠,对此无所谓的宋棠唤得竹溪一声,竹溪很快到她跟前。
“娘娘醒了?”
竹溪笑说,“陛下才走不过半刻钟,是有要事先行回德政殿。”
“嗯。”
懒怠躺在床榻上的宋棠应一声,问道,“今日各处有没有什么的动静?”
竹溪一一禀报说:“蒋才人回清竹阁后,贤妃娘娘亲自过去看她,还送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周才人回到听雨楼后,生得一场大气,关起门来砸了不少的东西。骆才人倒是没什么。还有……琉璃殿的小宫人曾去御花园打探过情况。”
宋棠轻笑:“婉顺仪有精力关心这些事了?”
“似乎是瞧见有人在御花园放风筝,故而好奇,派人去问的。”竹溪回答。
宋棠又问:“今日王御医去过琉璃殿?”
竹溪点一点头:“去过。”
如果得知沈清漪的身体确实不妙,裴昭能忍得住不去琉璃殿吗?
咳血之症,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应是会去的。
宋棠想,对沈清漪感到失望是一回事,不想看她有事,是另一回事。
也不是感情淡了,便会觉得沈清漪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这些情情爱爱之事由来复杂,如若光凭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话本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宋棠一面想着一面问竹溪道:“骆才人、周才人和蒋才人,你怎么看?”
竹溪微怔,小声说:“奴婢觉得……都不好……”
宋棠笑,示意她:“说来听一听。”
竹溪稍微纠结过一下才开口:“蒋才人趁着陛下来了,想让陛下以为娘娘欺负她,这人自然是不好的。周才人在娘娘面前,还想要靠容貌博得陛下青眼,有些……至于骆才人,比起蒋才人和周才人,更规矩一些,却又太过沉得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