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事先留有后手,否则被这么摆一道,当真能把自己也赔进去。
不过,总归沈清漪往后想要孩子是没那么容易了。想到这一点,孟绮文轻吁一气,她和皇帝没办法有孩子,又是那么个身份,想要再往高处走也是不能的。
便是现下这般,只怕太后娘娘不见得有多乐意呢。
一个罪臣之女在这后宫里,短短几个月时间,从宝林到顺仪,陛下当真偏爱得紧。
不知宋棠晓得皇帝和沈清漪之间的事情,还能否笑得出来?
孟绮文想着自己手里握着的秘密,便觉得心气顺了些。
秋阑宫是发生了太多事,难免惹得陛下不喜,她被邓愉牵累也是没办法。为今之计,她须得避一避风头,不宜生出事端。待这些事情被遗忘后,机会仍会有的。
房门外传来魏峰派来的宫人的声音。
负责监督的宫人正在催促她尽快吩咐下去搬离琉璃殿。
孟绮文没有应声。
她视线掠过几案上的茶壶与茶盏,抬手将它们全部扫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动静。
那宫人的催促声却未就此消失。
孟绮文连续搬起几个花瓶,一一狠狠砸在地上,这一次,外面终于消停了。
她咬一咬牙,手掌用力撑在几案上,仰头去看一看头顶的横梁。
既然早已无法回头,说什么,她都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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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愉被裴昭夺去妃位,打入冷宫,且不许任何人探视。
所有人皆心知肚明,和当初的孙敏不一样,邓愉活不了几日了。
是以,当听说孟绮文跪在养心殿外求皇帝陛下允她见等于最后一面时,不少人觉得她这是疯了。明明被邓愉牵累,又明知陛下对邓愉不喜到极点,竟然还敢这样做,当真是蠢得不可救药。
宋棠听闻此事,却冷笑:“她哪里蠢笨得不可救药,她聪明着呢。”
竹溪纵然不认为孟绮文如那些人所说,只一样不懂孟绮文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充仪本就被陛下责罚,不怕陛下更加迁怒她吗?”
竹溪不解问,“这样岂不是自讨苦吃?”
宋棠说:“正因陛下迁怒她,她才这么做。”
趋利避害虽是本性,但孟绮文和邓愉同住一宫也这么长的时间,明知邓愉活不过几日,看似犯蠢求裴昭让她去见邓愉最后一面,其实要好过无动于衷。何况这也算一种示弱,表明她认识到错误,后悔没有及早拉邓愉一把,以让邓愉避免酿下如此大错。
“陛下会允许她去见邓氏的。”
几息时间,宋棠语声冷淡,又说得一句。
正如宋棠所言,孟绮文在养心殿外从早上跪到下午,裴昭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得以去冷宫见邓愉。
小宫人领着孟绮文去往邓愉住的地方,特地提醒说:“孟充仪,邓氏这两日行事癫狂,日夜都在哭嚎骂人,颇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您要见她,也小心一些,她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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