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曾做过那种事,清者自清,无须害怕。”
“再则,也不见得当真如主子想得那般严重,事情尚未明朗,主子何必自己吓唬自己呢?”
芙蓉阁的消息向来都不快。
多是别处都晓得了,沈清漪才知道宫里又发生什么事。
也许当下事情已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不是他们听来的这些。
沈清漪听过怜春的一番话,心觉不无道理,虽有不安,但努力镇定下来。
“怜春,你说得对。”
沈清漪握一握自个大宫女的手,“我这样自己吓唬自己实无必要。”
怜春用力点头:“对呀。”
沈清漪便松下一口气,勉强笑了下:“好,那我继续绣荷包,不想这些。”
……
孙敏生病吃过两天药,不见好转,今日午后甚至病得更重,又请太医来看,方知是中毒了。她的大宫女跑去德政殿递消息,裴昭得知这件事,立时赶了过来——宫里头发生这样的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一件大事。
从太医口中确认过孙敏是被人下了药,又从孙敏的大宫女口中得知,今天来过飞仙楼的特别的人只有沈清漪,裴昭心下想起之前御花园一事,已有些不好预感。
那一日他丢下她,去探望孙敏,她是否介怀在心?
不然,为什么要来飞仙楼?为什么在她来过飞仙楼之后,孙敏便中毒了?
裴昭不愿意去深想这种可能性。
他同样并不想要相信沈清漪会做这种事情,只是,如若当真是她呢?
若当真是她……
即便如此,裴昭想,念在往昔情分,他也舍不得处罚她。
担忧事情会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裴昭略略思索,随即派人去将宋棠和窦兰月请来。她们平日负责管理后宫一应事宜,这件事本交给她们去查也不无不可,但他心有忧虑,并不敢这么做。
如果与沈清漪有牵扯,他来负责查,好歹有办法将真相压下去。
裴昭打定心思,因而把宋棠和窦兰月喊到飞仙楼,更多的单纯是做个样子。
窦兰月和宋棠几乎同一刻赶到的飞仙楼。
从轿辇上下来,尚不知发生何事,窦兰月有意打探消息,问宋棠:“陛下匆匆将你我二人喊来飞仙楼,其中的因由,淑妃可知道一些什么?”
“贤妃姐姐既是万事不知,我又要从何处知晓原因?”
宋棠说,“不管是什么事情,左右见到陛下,自然便清楚了。”
她们先后进去见裴昭,相继行礼请安,亦几乎同时发现裴昭的脸色很差。窦兰月不吭声,宋棠是向来胆大,此时便无辜发问:“陛下将臣妾与贤妃姐姐喊来飞仙楼,不知有何要事?”
“太医刚刚告诉朕,孙宝林中毒了。”
裴昭似乎压抑着怒气道,“这便是你们管理的后宫?朕对你们信任有加,你们便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