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字字句句里皆是说不出的委屈。
裴昭静静看得宋棠半晌,按捺住其他想法与心思道:“说说。”
宋棠轻哼一声不说话。
裴昭拽住她手臂的手掌更添几分力气,直接将宋棠拽得跌坐进他的怀抱。在宋棠起身要逃之前,他用另一条手臂将她圈在怀中,叹一口气问:“你把她欺负成那样,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宋棠挣扎两下,裴昭手臂收得更紧,她索性放弃。
“臣妾若不曾受委屈,又怎会无故欺负她?都欺负到臣妾头上来了,难道臣妾要忍气吞声吗?”
裴昭在她身后笑了两声:“所以她是叫你受了什么委屈?”
“陛下这般盘问臣妾,莫不是认为臣妾在撒谎?”宋棠说,“臣妾可不是那等子没事找事的人。陛下不能因为如今不疼臣妾了,便这样不管不顾的污蔑臣妾。”
这样听来,又像是在撒娇。
裴昭心觉好笑,顺着宋棠的话问:“朕何时不疼你了?又何时污蔑你了?”
“陛下自然是不曾听说,可宫里私底下早已经传遍了。”宋棠声音低下去一点,“他们都说,陛下如今宠爱的人乃是徐美人,徐美人又与臣妾有些相像,可见臣妾被陛下忘在脑后,已不再如从前。只是这些风言风语,臣妾忍下便也过去了。陛下却从来不晓得,徐美人有多过分,连近来进贡的东西,她全都要头一份。”
“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何曾把臣妾和贤妃姐姐放在眼里?”
“陛下不疼臣妾是一回事,但欺负臣妾,臣妾无法忍气吞声是另一回事。”
“我便是想好了。”
“若陛下要罚臣妾,臣妾也就受着,总之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裴昭确实不清楚这些事情。
徐悦然倘若不知分寸到连贤妃、淑妃都不放在眼里,当真该治一治。
“几时发生的事?”
裴昭问,“既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朕?”
“陛下心思都在徐美人身上,臣妾如何敢同陛下说这些,让陛下心烦?”宋棠的话落在裴昭耳中与赌气无异,尤其她说,“何况人人都道陛下已经不宠爱臣妾了,臣妾不想在陛下面前丢脸。”
“你是朕的淑妃,朕如何会不宠爱你?”
裴昭含笑说得一句,又严肃语气,“这后宫里头乱嚼舌根的人怎这般多?”
“这事得好生管管。”
“如此不守规矩,不知谨言慎行,非要抓几个人治治罪才行。”
宋棠哼了哼:“若陛下是为臣妾才这般,臣妾可受不起。”
“你有什么受不起的?”裴昭捏一捏她的脸,“罢了,左右你已经出过气,别往心里去。”
“徐美人叫你受委屈,朕也晓得了,不会不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