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清漪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遮盖红肿未消的脸,裴昭仍一眼发现不对劲。他跄踉从床榻上下来,捧着沈清漪的脸细细看得片刻,强忍怒意:“怎么回事?”
沈清漪别开脸,不愿说话。
裴昭见她满面哀伤,心如刀割,不由吻上她的唇,妄图安抚她情绪。
沈清漪反而推开他:“陛下……别……”
叹一口气,裴昭将沈清漪抱在怀中:“抱歉,是朕不好。”
自责的话语令沈清漪瞬间再无脾气。
她根本无法责怪裴昭,轻轻倚靠在裴昭怀里小声道:“与昭哥哥无关,不是昭哥哥的错。”
“昭哥哥身体可好?”
沈清漪转移话题,关心起裴昭,“这些时日,见不到昭哥哥,很是担心。”
“好转许多。”
裴昭温言细语,“有御医在,你也不必挂怀这些,定能调理好的。”
沈清漪点一点头:“只是听说的时候,当真吓坏了。”她手指揪着裴昭的衣服,情绪低迷,“不知道昭哥哥情况的那些日子,我甚至不止一次想,若昭哥哥有事,我也绝不要独活。”
三言两语,让裴昭动容不已。
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想起沈清漪受伤了,问:“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沈清漪微微而笑:“不碍事的,昭哥哥也无须挂怀。”
裴昭问:“好端端的怎会受伤?伤在何处?”
“那天……得知昭哥哥遇刺,我在帐内待不住,想去找你。谁曾想,遇到几个逃窜的黑衣人,不小心便被他们伤了。但无什么大碍,现下已经好了大半。”
听罢沈清漪的解释,裴昭心疼得厉害,说:“让我瞧瞧伤在何处?”
他说着便要去剥沈清漪的衣服。
两个人早已有过夫妻之实。
有些事,虽仍感羞涩,但彼此心知肚明。
沈清漪顾虑着裴昭的身体,扭捏几下想要躲闪,落在裴昭眼中全似欲拒还迎。因而,没多会儿,到底是叫裴昭得逞了。裴昭望见沈清漪胳膊上的伤疤,眸光晦涩,俯下身去,怜惜的反复亲吻。
周遭气氛因此变得旖旎而暧昧。
沈清漪闭着眼,感受裴昭的吻一路攀爬,落在她额头又落在她鼻尖、唇瓣。
“清漪……”
裴昭在她耳边低语一声,目光温柔,欲待更近一步,却忽然间僵住。
沈清漪等得半天,终觉不对劲。
她睁开眼,去看裴昭,但是裴昭先一步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坐在床榻旁。
“御医说过,朕的身子现下仍不宜……”
裴昭语声沉沉道,“你无碍便好,回去吧,好好休息,别担心朕。”
沈清漪涨红着脸起身将衣裳重新穿好。
太过羞耻,无法在裴昭这儿多留,她匆匆地离去。
但直到晨光熹微,裴昭仍如沈清漪离开时那般坐着,宛若石雕。复过得许久,他缓缓抬头,眼神阴狠,沉声吩咐魏峰:“立刻将淑妃和王御医叫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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