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说的定全是实话。”霍凝雪一磕头,心口狂跳,努力稳住心神,方才艰难回答,“臣妾本是好心请沈宝林来喝茶,却因沈宝林此番帐篷离陛下近一些,她便奚落臣妾,说臣妾不如她。”
“臣妾实在气不过,才会罚了她的。”
“陛下,臣妾绝非无理取闹,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宋棠听着霍凝雪蹩脚至极的辩解,一时没有忍住,扑哧笑出声。
裴昭望向她,她含笑发问:“陛下怎么看?”
“爱妃觉得呢?”
裴昭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像询问宋棠的意见。
宋棠轻唔一声,说:“臣妾猜霍顺容这是在表达对臣妾此番安排的不满?”
“毕竟让霍顺容住在此处是臣妾一个人的决定。”
若要说对宋棠的不满,霍凝雪当然有。
但刚刚,她半个字都没有提到宋棠,也不想扯到宋棠身上。
偏偏宋棠这么自个撞上来,竟就这么理解她的话。霍凝雪止不住气血上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连忙辩解:“臣妾绝不是淑妃说的那个意思,请陛下明察。”
“不是这个意思?”
宋棠一脸惋惜,“那么想来是我意会错了。”
“陛下,”她又扭头去看裴昭,一脸诚恳,“虽说以霍顺容所言是沈宝林冲撞她在先,但想来要公平公正,是得听一听沈宝林又怎么说才行,让她们两个人互相对质一番才知是否有人撒谎污蔑。”
裴昭见宋棠冲自己眨眨眼,配合道:“爱妃说得极是。”
宋棠便叹气:“不知沈宝林这会儿如何,是否醒了,能不能过来回话。”
“或者,且等一等?”
她含笑去看霍凝雪,“想必为了自个的清白,霍顺容也是等得的?”
霍凝雪对宋棠的话没能马上转过弯,却直觉不大对劲。
不待她表态,她已听见皇帝陛下说:“朕和爱妃在这,她有何等不得?”
霍凝雪被迫噤声。
同时,她迟钝意识到,大约从一开始宋棠便打算让她跪在这里。
所谓询问为何处罚沈清漪,步步紧逼,故意曲解,再看她慌乱辩解,种种行径,和戏弄她又有什么区别?偏偏陛下纵着宋棠,任由宋棠如此,她能怎么办?
霍凝雪心里憋着一股气,面上也藏不住。
可又哪敢当着皇帝的面放肆顶撞?唯有悄悄红了眼眶。
宋棠也注意到了这些,只不甚在意。
“沈宝林过来恐怕得费些时间,这个时辰,该用晚膳了。”宋棠温软的嗓音,对裴昭说,“不若,陛下索性同臣妾在此处用膳?正好吩咐他们去烤一些肉来。”
“那兔子是臣妾亲手猎回来的,炙烤之后想必十分美味。”
“陛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