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我不能冷静,肖钦予,我好脏,我真的好脏。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失手的,我就知道…”
蔚十一泪眼模糊地看着肖钦予,她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着他的领口,不停说着:“我好脏,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才可以弄干净。”
“肖钦予,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蔚十一已经崩溃,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装出来的,那种痛苦已经被注进血液混为一体了。
“…”
肖钦予嘴唇紧抿着,他看了蔚十一两眼,然后不由分说地捧着她的脸含情脉脉地吻住了她。
他应该觉得脏的,她的嘴碰了别的男人最恶心的地方,他本该远离,可这一刻他却一点都不嫌弃地深深地去吻她。
肖钦予的吻像一剂良药治愈着蔚十一七零八碎的心,她伸手紧紧抱住他,两人忘情地拥吻着。
这一刻,她只是蔚十一,而他也只是肖钦予。
多年后,两人回忆起今天的这一幕心中皆是有一股暖流淌过。
…
凌晨四点的伯明翰,远处的天空橘粉色的霞光剥离云层,路灯仍是悄悄的亮在那,整个城市安静的似乎还在沉睡。
蔚十一坐在阳台默默地抽着烟,她身上披着一条咖啡色的羊绒毯,那条她永远都不想看见的裙子已经被舒适柔软的家居服取代。
她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她想吞了这个世界。
“肖钦予,你说人自杀前一秒会后悔吗?”
蔚十一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肖钦予。
“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自杀。”
肖钦予望着天空的霞光,一脸平静。
“嗯。”
蔚十一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我有,我不止一次想过自杀,可又不止一次地阻止这个可怕的想法。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你看我,现在不过24岁,却把别人一辈子可能都经历不了东西经历了,你说我是不是挣了呀。”
肖钦予闻言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蔚十一从旁边烟盒里又抽了一根烟,这回她没有抽只是夹在两指之间。
“肖钦予,我和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
肖钦予伸手将蔚十一手里的烟拿过来,“别抽了。”
蔚十一点点头,说道:“从前有个女孩叫十一,她从出生开始就是在历劫,在冒险。来到这人世间的第三天,她被她母亲从楼上扔下,若不是那个防雨棚,她恐怕早就死了。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她的妈妈不爱她。后来再长大一些,她就成了她妈妈的出气筒,她不可以哭,不可以笑,不可以不听话,更不可以无理取闹。她每天要不要挨揍全凭运气。”
一阵风拂过,吹乱了发丝,肖钦予点点头,“嗯。”
“后来,十一长大了,她从出气筒变成了摇钱树,别人十八岁还在追星,出国留学,讨论各种八卦,或者初恋懵懂的时候,她就被当成一种商品去交易。”
蔚十一吸吸鼻子,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在交易的过程中,她不仅要为她的母亲获取利益还要学会保护自己。当然,也有失利的时候,但是大多时候都能化险为夷。每一次成功脱险,她都会向星星许个愿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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