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没少去撺掇着丈夫去找族长找里正闹,也没少苛刻丈夫,只让他一个人下地做事,三个儿女念书的念书学针线的学针线,就是没人肯帮曾呈春做事,就想着他若是受不了这苦,总得向远在京城的儿女求助。
为此,曾来祥没少以父亲的名义给曾富祥写信求助。
曾富祥是知晓曾荣的心结的,只能默默地把这些信件压制下来,从未向别人提起过,倒是往家里捎过些东西和银两。
曾呈春到底年岁大了,一个人操心劳力地拽着这个家,终是累倒也病倒了。
见此,田水兰不是着急找人医治,而是忙不迭地找族长给曾富祥捎信,她怕自己儿子写的信曾富祥不会相信。
也确实如此,之前曾来祥每次去信都是诉苦,可每封信都是石沉大海。
说石沉大海也不对,至少每年还能收到曾富祥托徐家人送去的二十两纹银。
可这家人的胃口养大了,哪是区区二十两纹银就能打发的?
这不,见到曾富祥几个回家后,田水兰非但没有感恩和悔悟,仍是逼着病榻上的丈夫去向曾富祥施压,让他答应带几个弟弟妹妹进京,否则,他死不瞑目。
若是寻常时期,曾富祥可能会拒绝,可两鬓斑白的老父亲以死苦苦相逼,曾富祥不得不口头应下来。
哪知令人震惊的是,丧事刚一完结,田水兰就开始张罗进京了。
曾富祥和曾贵祥自是不肯,以三年孝期为由拒绝了,可田水兰着急啊。
曾来祥十九岁了,已到成婚年龄,再不出来,难不成还得在乡下找个婆娘?
还有曾福祥,十六岁了,在村里的书院念了几年书,因为没有银子送去城里的书院,已浪费了一年时间,再耽搁下去,这辈子可能又毁了。
最小的曾喜也十三岁了,这要在乡下待满三年,怎么嫁城里富贵人家?
最重要的是,田水兰觉得自己女儿白净秀气,比起当年的曾荣来说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若是早些进京了,兴许,还能进宫也做个贵人什么的,再不济,凭着皇后妹妹的头衔,还怕找不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