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单钱夫人别扭,王桐和王夫人也不舒服,原本打算宴席结束后,两人就要离开的。
可谁知用茶时,徐老夫人和钱夫人说起了今日的殿试,曾荣忽地想起那位杨吉来,随口问了徐老夫人一声,她想知道这位杨吉可有登门拜访徐大人。
“杨吉?”徐老夫人思索了一下,“好像听过这名字。”
一旁的杨氏忙提醒道:“母亲,是安州那边来的考生。”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可真是老了。”徐老夫人转向众人,“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天家里来了两个安州的学子拜见老爷,提了一嘴这杨吉,说他是旧年秋闱的解元。本来也有人向老爷推举了他,可他扬言说,要等春闱结束后再来拜见老爷,说是怕别人笑话他走同乡关系。”
“这么狂?”钱浅不爱听了。
这不明摆着隐射她丈夫那个探花郎是靠同乡关系得来的么?
“杨吉?安州来的考生,可是文水镇的杨吉?”曾荣的娘家嫂子陈氏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进京这些年了,陈氏的口音基本改过来了,至少她说的话在场的大多能听懂了。
“咦,大嫂,你认识他?”钱浅问道。
“小时候见过,他是我外婆那个村子的,小时候很淘气的,特别喜欢捉弄人,但人是真的聪明,好像四五岁时就出名了,老家那边有不少他的传闻。”陈氏见自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有些吓到了,低头懦懦地说道。
“来,跟我好好说说此人,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比我夫君还狂?”钱浅起身挪到了陈氏身边,两眼亮闪闪地盯着陈氏。
“二嫂,我二哥压根就不狂。”曾华不爱听了,给了钱浅一个白眼。
钱浅回了曾华一个斜睨,“别捣乱,我还要听大嫂说话呢。”
“这?”陈氏也不知这种场合说这些合适否,只得抬眼向曾荣求救。
曾荣见王皇后和众嫔妃也抻着脖子等着,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遂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陈氏讲了杨吉五岁作对子,七岁作诗,不到十岁就扬名乡里的一些成长经历,期间穿插了两个小故事,一个是他小时候淘气把别人家对联下面两个字给撕坏了,对方找上门,他说是人家的对联下面两个字不工整,也不霸气,对方不依,说若是他能改出一副好对联来就饶了他,结果他真改了两个字,这对联意境不一样了。
可惜,因着陈氏不读书不识字,她不会背那幅对联,只记得这件事应该是在杨吉六岁那年发生的,彼时她也在场,正好回外祖家拜年,看了一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