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把礼单拿了出来,双手奉上,“太子妃客气了,皇长孙满月,乃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为以示尊重,曾荣也双手接过礼单,打开扫了一眼,当即暗暗讶异,这份礼单可不薄。
“太破费了,这?”曾荣看向了王皇后。
“这是我们王家的一份心意,收下吧。”王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曾荣一听,只得把礼单给一旁候着的阿梅,命她把礼单给覃初雪送去,她会酌情给准备一份回礼。
阿梅出去后,三个人之间有短暂的静默,主要是曾荣和这位王夫人委实不熟,不知该说什么好。
再则,对方来意不明,她不能轻易开口。
可她是主人,总不能一直这么冷场,见等了片刻,曾荣只得说道:“母后今日累坏了吧?今日来的人多吗?可有什么趣事说说?”
“还好,今儿来的都是些诰命夫人,没带小辈们,哪有什么趣事?不过席间倒是有不少人提及你,说你好福气。”王桐说完,淡淡一笑。
“启禀太子妃,说到太子妃的福气,那可真是如今京城最热的话题,满京城的女子只怕这会都在羡慕太子妃呢。”王夫人把话接了过去。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谁还不能生个儿子?”曾荣配合道。
“德行,儿子跟儿子能一样?我们安安可是皇长孙。”王桐夹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酸味。
“可在每个母亲心里,自家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好。”曾荣回道。
这一世曾荣总算做上了母亲,在她看来,安安首先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而不是什么皇长孙,就好比朱恒,若无政事需要探讨,在她心里,朱恒也只是她丈夫,而非什么太子。
“还是太子妃会说话。不过她们羡慕的可不仅仅是太子妃喜得贵子,更羡慕太子妃能嫁得个好夫婿,身份贵重不说,还是独一份专情。”王夫人陪笑道。
“这可羡慕不来的,这满京城不就这一个太子么?”王桐幽幽说道,明显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
“说来好笑,这个问题我们自己也探讨过,我们能成为夫妻究竟是运气还是眼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们心地善良。”曾荣说完,灿然一笑。
“哦,此话怎讲?”王桐和王夫人几乎同时问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一个人坐在雪地上,轮椅在离他几步远之地,可他没办法爬过去,我帮了他。彼时,黑咕隆咚的,我不知他是皇子,他倒是清楚我是个小宫女。第二次见面,我去城墙根下找草药,走着走着就到了宣诏台下,因为好奇走了上去,好巧不巧的,他又一个人在城墙上发呆,我同情他,陪他待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再后来,我们在太后的寿诞上见面了,我才知他是皇子。你们说,若非我们心地善良,我同情他不能走路,他怜惜我身世可怜,我们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曾荣大致交代了他们认识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