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屋子的红,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是大红的,曾荣突然明白了方才阿春那神秘的一笑是什么意思。
虽说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可和朱恒是第一次啊,她不可抑制地紧张了,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一刻。
是装成什么也不懂的懵懂少女别别扭扭的还是该大方些正常应对?
“夫人,你想什么呢?”朱恒见她垂着头,脖子和脸明显变红了,本来正紧张的他倒是忽然放松了。
“不告诉你,我要去沐浴了。”曾荣挣开了他,掀开东次间的门帘,却没再走进去,而是站在了门边。
她再次被朱恒打动了。
东次间里显然是给她预备的闺房,花梨木的拔步床,珍珠串成的珠帘帷幕,雕着龙凤图的描金衣柜,紫檀木的多宝阁,紫檀木的六开屏风,金丝楠做的大台面书桌,书桌上摆的文具是曾荣设计的花样,笔筒里插满了各色狼毫,墙角的半人高梅瓶里插的则是一枝怒放的玉兰花。
再一看,墙上挂的是她的字画,还有他们两个的画像和那四幅美景图,拔步床上的帐子也是大红的,床上铺的锦被也是大红的,上面还绣着龙凤,就连挂帐子的金色挂钩上面也是凤头。
“夫君。”曾荣叫了一声。
朱恒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搂住了她,“喜欢吗?”
曾荣点点头,“喜欢。”
声音里带了丝哽咽。
这是他们在杭州时,曾荣和朱恒去钱府,两人在钱府午休时去过钱浅的闺房,当时曾荣感叹了一句,原来南方大户人家的女孩闺房是这样的。
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朱恒记住了。
难怪隔壁屋子的大炕前也加了一道帷幕,想必也是从珠帘这得到的启发。
“敢问夫人,你一会选择住哪?”朱恒把头埋在了她肩膀。
“我选择先去沐浴。”曾荣再次挣开他跑了。
大夏天的,折腾了大半天,不用闻也能猜到自己身上肯定都是汗味,她可不好意思就这么和他做点什么。
朱恒见她像个兔子似的跑开了,笑了笑,倒没有追过去,而是掀了珠帘,坐到拔步床上,弯腰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本书细细翻看起来。
原来,方才阿春那个口型朱恒看懂了,说的是枕头,他这才来这翻翻枕头下究竟有什么。
看到这本书,朱恒知道是谁送来的了,多半是皇祖母的意思,而跑腿之人则非虞冰和郑姣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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