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曾荣替朱恒把头发梳好,推着他去上房时,杜家几人已离开。
据陆琅说,这位刘大夫名叫刘守峰,家住在狮峰山下,他父亲是山里的一位土郎中,会一点跌打损伤,有一年陆琅的师兄进山采药,不慎扭伤了脚,正好碰上刘守峰父亲,刘父把陆琅的师兄背回家,并自己用草药替他医治。
陆琅的师兄见刘父医术虽不精,但为人实诚,也热心,又见刘守峰也对医术感兴趣,遂收他为徒,把他带出了山。
五年后,刘父进山采药不慎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因为延迟了医治时间,最后只得瘫痪在床,虽有刘守峰尽心守着,可一年后仍是没留住人,倒是留下话,让刘守峰守着这狮峰山造福一方百姓。
朱恒知陆琅说这番话的意思是帮他祛疑,以刘守峰这样的人品,断不会和人同流合污去害人。
这次也是因为知晓杜采青要上门来求朱恒,他和朱恒有过一面之缘,遂主动要求跟来了。
“难怪他又提及要帮阿恒免费医治,原来是想让替他外甥孙女还这份人情。”曾荣释然了,顿了一下,又道:“对了,刘家家境如何?”
印象中,上次在净慈寺见到刘鹃,彼时刘鹃还是一副小家碧玉的装扮,一身细麻的襦裙,有个七八成新,梳的是丱发,上面插了一对绢花,绢花好像是粉色的,也有个七八成新,因是夏天,曾荣记得她手腕上有一对银镯。
而彼时的杜采青一眼就看出是名正宗的闺阁小姐,衣裳是纱料的,头饰是纯金的,手上的镯子也是纯金的,腰前佩戴的玉佩是羊脂玉的,荷包的材质和花样也很讲究。
总之,两小姑娘有明显的差距。
可方才曾荣留意了下,这差距不见了。
刘鹃穿的也是绸子面的狐狸皮袄,头上的绢花也换成了珠花,身上也戴起了荷包、香囊、玉佩,一开始曾荣还未留意到这些,是她质疑杜采青卖了两座茶山才换来一千两银票时,刘鹃迫不及待地帮着解释,曾荣过心了。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不愁温饱的吧,我记得我师兄好像提过一句,说刘父不但为乡邻们看病,也自己挖些采药去卖。哦,对了,这个杜家条件不错,是狮峰镇的大户,他家的茶山占了一半。”陆琅说道。
可杜家是杜家,刘家是刘家,杜太太的娘家并不是刘家,她母亲的娘家才是,至于她娘家是什么情形陆琅也不清楚。
“还有一点,我知你们的规矩,已叮嘱过他不要跟旁人提起在府上见过我。”陆琅想起来一事,又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儿是公子的生日,我在这都能闻到香味,你们不饿吗?”曾荣想结束这场谈话了。
最担心的事情陆琅已经叮嘱过了,那些还存有疑虑的,她只能让江东几个去查了。
因着这场谈话耽搁了些时间,曾荣几个赶到餐厅时,小路子、小海子和江东几个正围坐在火堆前一边闻着锅里的香气一边打嘴仗。
他们说的是方才在外面玩闹时发生的那些糗事,这会正一个个互相揭别人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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