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点点头,又摇头,道:“端午赛龙舟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情,之前元宵节灯会时出过两次类似事件,也是有人趁乱拐带孩子,一次是十年前,一次是五年前,近五年没有发生大的混乱,但拐带孩子一事每年都有发生,这倒不是杭州城里独有的恶行,人贩子哪都有,就看闹的事情大不大。”
“不是有牙婆专门买卖孩子么,怎么还会去拐带,这些人也太贪得无厌了些。”曾荣生气了。
明明有那日子过不去的穷人家卖儿卖女,可这些人贩子却偏偏要去拐带那些不愁温饱之家的孩子,甚至还有人专门拐带那些富人家的漂亮孩子送到那种脏地方去,为了一点点利益,致多少家庭于痛苦中,父母忧思成疾,孩子这一生也毁了。
“不对啊,为何人贩子哪都有,可朝堂上却从未讨论过此事,难不成有人欺上瞒下?”曾荣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想必事情没有闹大,地方官员睁只眼闭只眼,谁愿意自毁前程?”江北忿忿说道。
朱恒之前不懂这些,可这一年的民间生活,他多少也明白些人间疾苦和为官之道了。
因而,听了这话,他对江东说道:“拿着我的贴子去见杭州知府,就说我的意思,一旦抓到这些人贩子,领头者务必当众问斩。”
“这?”江东犹豫了。
临出门时太后反复交代过,这趟出门是私行,尽量不去惊动官府,可朱恒此举却有干扰地方政务之嫌。
“对,必须有震慑的重罚,才能断了他们的贪念。还有,这些官员们也可恶,若非他们欺上瞒下,皇上断不能容忍这种恶行每年发生。”曾荣附和道。
江东见曾荣提到皇上,也知她在皇上面前的话语权不小,遂点点头,带着江北转身出去了。
“阿荣,你说,这事跟龙策究竟有无关联?”朱恒幽幽问道。
他是想不通,或者说,他是不愿意相信一个会因为感同身受而千万百计去寻觅好工匠和好轮椅样板只为造福那些和他一样被轮椅困住手脚的腿疾者的人会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作恶者。
要知道,这场骚乱害的不仅仅是朱恒和他自己,还有十来条无辜者的性命,几十个被拐的孩子,成百上千个不同程度的伤者,以及上百个陷入困境甚至面临分崩离析的家庭。
最后,他还害了地方官府,这次事故,从杭州知府到衙役,不定多少人要为之付出代价。
“若说没有,你信吗?我是不信的。”曾荣斩钉截铁地回道。
从一开始的相见到后来的商业合作其实都是有预谋的,只不过他隐藏得比较深,这次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风险,应该是从杜家夫妻那打听到点什么了,着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