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毁亲尚且要被扒一层皮,皇家的亲若是毁了,只怕就不止扒一层皮,扒的是人命。
“可二殿下的身子……”欧阳思欲言又止的,他不知该如何向一个未婚小姑娘启口。
“不是有你么?”曾荣冲对方调皮一笑。
“我?我只能说尽力,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欧阳思苦笑道。
“尽力了就可,我对自己也说过,尽力即可。我大致猜到你要说什么,宫里这方面的谣言也很多,这也是朱恒不想把阿浅拖累进来的缘故,他是个好人,阿浅也是个好姑娘,钱家若想攀附权势,阿浅这会只怕进宫了。”
若是可以,曾荣还是想推阿浅一把,她想成全这两人。
欧阳思并非没有考虑过这门亲事,他为难的并非是自己喜欢阿浅与否,而是自己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提亲,故而才会觉得愧疚,才会想推到春闱之后,就是想让自己堂堂正正地走进钱家,站到阿浅面前。
至于阿华,曾荣相信,欧阳思是半点这方面的心思也没有的,既如此,她又有何理由要求人家再等八年?
欧阳思听了曾荣的话并未立刻回应,思索了片刻,方道:“我懂了,就这你还说不是心之所愿?我想,我也明白二殿下为何非你不可了。”
多余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曾荣也懂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第五百一十七章 焦虑
这日下午,曾荣和家人们在一起吃了顿热闹的年夜饭。
饭后,曾富祥把两个炕几并在一起,一家人围坐在炕上,一边吃茶一边聊天一边守岁,说的最多的是那个远在千里之遥的小山村,那里有他们共同的回忆,还有他们的亲人。
曾富祥是最难受的,说到动情处他掉眼泪了,他是长子,既没有担起长子的责任把弟弟妹妹照看好,也没有替父亲把这个家撑起来,如今还得靠着妹妹才能过上不愁温饱的日子。
曾贵祥和阿华略好些,他们也思念父亲思念那个家,可也只是思念而已,并无愧疚多少之心。尤其是阿华,她都被逼跳湖过,因而,她的思念就更为单纯些,她思念的仅仅是那段苦难时光,心疼那段时光里出现的那个孤单、愤懑而又无助的自己,仅此而已。
曾荣上一世六岁就离家了,这一世在老家也只待了三个月,她对那个家是最没有感情的,故此,她是听的多说的少,怕一开口就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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