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的宽容忍让并没有换来阿瑶的反省和自责,反倒让她越来越恣意妄为。
曾经他以为女人都如此,除了善妒和争宠似乎别无长处,就连朱恒的生母,号称誉满京城的大才女不也如此?
故此,只要大面过得去,他也就由得她去了。
可认识曾荣后,他才知自己错了,女人也有格局大也有眼界宽心胸广的。
当然,曾荣如今尚且年幼,又没有成亲更没有子嗣,还未有机会去体会善妒和争宠,这个结论为时尚早。
但有一点他很肯定,曾荣应该不会去乱伤无辜,就这一点,比阿瑶强了不知多少。
看来,朱恒比他要幸运。
幸运?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摊上他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恐怕于他而言是悲远远大于福吧?
曾荣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忙轻声问道:“皇上,您是否又犯头疼了?下官去帮您叫御医?”
“你来,你不也学了针灸?”朱旭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他是想亲自体验一下曾荣的医术,一个纯粹的门外汉靠着现学的一点三脚猫功夫居然就敢挑战十二年的沉疴,可能吗?
“这?”曾荣胆怯了,看向朱恒。
主要是近来她练习的大多是腿部的穴道,别处的她压根没练过,除了初学时跟曾太医练过一段时日手掌和手臂,倒是也有几个穴道是治疗头疼之症。
朱恒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相信你自己。”
因着这个微笑,曾荣站了起来,从袖袋里抽出了银针袋,慢慢挪到皇上身边,在离皇上三步远时,曾荣又问道:“皇上,您确定让下官这么做?”
朱旭抬起眼皮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曾荣鼓起腮帮子,缓缓吐了口气,这才打开银针袋子,先抽出一根银针,用自己的丝帕擦了擦,这才让朱旭把手伸出来,曾荣左手隔着丝帕托住对方的掌心,右手拿起银针轻轻地对着合谷穴扎了下去,这是曾荣跟曾太医学的,她记住了曾太医常给皇上扎的几个手部穴位。
除了合谷,还有列缺,少阳三经等位置,曾荣一边扎一边转着银针一边观察朱旭的表情,稍有不豫之色,曾荣立刻停手。
事实上,经过这一年多的练习,她对穴位的辨知和力道的掌控基本合乎要求。故而,朱旭也逐渐放松下来,始信这丫头敢下手是有一定底气的,并非鲁莽之人。
约摸一刻钟后,曾荣开始拔针,朱旭的头疼之症虽有缓解,但并未根除,“这就结束了?头部和脸部呢?”
曾荣一听慌不迭地摇头,“回皇上,那个下官真不敢,从未扎过。”
朱旭一听未再强求,命人去唤曾太医进来,也命曾荣去用膳。
曾荣转身欲推着朱恒一起过去,朱旭留下了朱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