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咱家说你什么好,平时挺机灵一个人,怎么这点事情看不透呢?皇上何时真生过你气?你该不是以为皇上还在为皇贵妃一事跟你赌气吧?”常德子动手戳了下曾荣的头,咬着牙说道。
“敢情您老人家站着说话不腰疼,您又不是没见过皇上生气训人时的样子,还有,他这几日哪正眼瞧过我?”曾荣嘟囔道。
“说什么呢,你这小没良心的,敢情皇上这些时日的好东西都喂狗了。”常德子这次是直接拿起手里的拂帚对着曾荣的肩膀敲了两下。
“疼,常公公,我错了还不成么?好,我说实话。”曾荣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往皇上身上推,可也得方掌教能信啊,总不能让皇上也跟着我睁眼说瞎话吧?那皇上的威信何在?”曾荣说完,又遭到了常德子的拂帚一击。
她不该说皇上跟着她“睁眼说瞎话”,这也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说话间,两人到了内廷局,曾荣把这几天的文档整理清楚交给李若兰,李若兰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疑惑地看着曾荣。
曾荣只得自嘲一笑,“回姑姑,我又犯错了,皇上罚我去浣衣局,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几时回来。”
一旁的梁桂香听了忙问道:“大过节的把你送去浣衣局,这惩罚可不轻,你究竟犯了什么事,该不是和二皇子有关吧?”
黄姑姑说完,忽觉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她,抬眸看去,竟然是来自常德子。
常德子的身份她自然清楚,见此,她聪明地闭嘴了。
常德子倒没开口训人,见曾荣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猜想曾荣或许还有什么私房话想和李若兰说,遂先一步出去了。
李若兰的确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曾荣,可旁边有人在,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能让皇上如此震怒的必不是什么小事,因为没有比她更清楚皇上有多包容曾荣,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曾荣能得以保持她敢说、爱说、爱笑、善良、正直的天性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皇上,若没有皇上的宽容和纵容,依着曾荣的天性,不是被撵出宫就是被扔去掖廷局做罪奴了,甚至还有可能一命呜呼。
曾荣看出李若兰眼里的担忧,笑了笑,“姑姑放心,我本是乡下来的,洗几件衣裳怕什么,比这还苦还累的活我也做过。”
“行了,也就你还能笑出来。”李若兰摇摇头,略一思索,也笑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皇上能命常德子送曾荣来交割,怎么可能会真的放任不管,多半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先把曾荣送去浣衣局堵堵别人的嘴,过些时日再找个由头把她放回来。
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