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着朱恒针灸时脸上隐忍的痛楚和满头的汗水以及近似湿透的衣服,她才知朱恒如今针灸一次要受多大煎熬,而据那位老游医所言,这一切不过是刚开始,难受的还在后头,越到后面就越痛苦越煎熬,很多人就是因为坚持不下去才放弃的。
“你放心,我会坚持下去的。”朱恒猜到她心中所忧,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
“我信你。”曾荣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她不担心朱恒中途会放弃,她心疼他遭的罪,更怕他吃尽苦头后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努力了,就不后悔,只要你在身边。”朱恒读懂了曾荣眼里的心疼,笑了笑,又道。
他不怕吃苦,也不怕没有回报,他怕的是心爱的女子会离开,怕的是要重新回到之前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
“在。”曾荣第一次明确回应了他。
尽管只有短短一个字,朱恒却一直傻笑着直到进了宁园,在曾荣的提醒下才收敛些许。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五天后,朱旭要回城了,堆积的公务太多,不能再一味躲清闲了。
回城的路上,曾荣和郑姣一辆马车,朱旭带着朱悟和朱悯一辆马车,朱恒仍旧留下来陪太后。
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他还指着那位老游医再好好给他做一个月的针灸,等进宫就没不大可能出来了。
马车刚行一个时辰,曾荣见郑姣脸色苍白,犯有恶心,想要呕吐,忙扶住她,“怎么啦?气色这么不好,是否晕车?”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否有孕,可因着她年龄小,还是个姑娘家,这话不能问出口。
“嘘,小点声,这事谁也不能告诉。”郑姣摆摆手。
她怀过一次孕,多少有点感觉,可也不敢确定。
“有了?”这下曾荣敢问了,不过也没出声,是做了个口型。
郑姣摇摇头,凑到她耳边道:“不好说,若真有,也需瞒过头三个月,最好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曾荣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事,又道:“只怕瞒不了多久,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皇上身边,肯定会有太医找你把脉。不若你先和皇上通个气,我看他对你也不是全无情意。”
郑姣一听这话没有吱声,不是她不信任皇上,实在是之前的荷包事件伤她太深,而更她绝望的是滑胎之后,皇上只去看过她一次,之后半年时间没再现身。
这一次若不是曾荣帮她出谋划策,她是决计回不到皇上身边的,因此,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和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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