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朱旭的目光再次扫过郑姣,未予评论。
“呵呵,下官不说,您不说,二殿下不爱说,郑才人胆小不敢说,大家都闷着多没趣啊。”曾荣见郑姣不自在,只得又嘻嘻一笑,把话接过来。
朱旭瞪了她一眼,甩了甩袖子,带头往外走了。
众人跟在皇上后面,出了宁园到码头上了船,出了岛依旧换成马车,这次曾荣和郑姣一辆马车,朱旭带着朱恒一辆马车,也就一顿饭工夫,马车停了下来,是昨日刚进圈地时看到的那片草原。
这片草原占地不小,一边连着丛林,一边连着沼泽,另一边却和湖水相接,湖水是弯月型的,另一头连着那片沼泽。
因是夏天,正是绿草萋萋之际,隔着老远,曾荣就看见有无数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也有不少马牛羊悠闲地或卧或立,更远处,是昨日曾荣见到的各种飞禽或飞鸟,有展翅高飞的也有低空盘旋的,还有水中游荡的,更多的则留在沼泽地里,闲适地窝着。
迈入草丛,曾荣方知草原上的草竟然没过她的小腿甚至高过她的膝盖,草丛里不仅有大量的蘑菇,时不时还有野兔和野鸡出没,偶尔也有数只麋鹿从树林里跑出来吃草,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人群,又飞快地跑回丛林里。
曾荣走在朱恒身边,手里拿着他的弓箭,看到有野兔窜出,迫不及待地拉弓搭箭想试试身手,可惜没等她把弓拉开,野兔早就没入草丛里,倒是也有两次把箭射出去了,可惜,连兔子的影子也没射到,因为那箭只飞出去不到两三丈远,换来了郑姣的好一顿嘲笑和皇上鄙视的冷眼。
“笑什么笑,你有本事猎到东西我才服。”曾荣把弓箭递给郑姣。
郑姣摆手不接,捂嘴轻笑:“我有自知之明。”
“给我吧,我来试试。”朱恒向曾荣伸出手。
他之前也来过几次狩猎,曾经射中过一只麋鹿,只是当他看到那只受伤的麋鹿眼里流出的眼泪时,他不忍心了,命人把那只麋鹿带回去养好伤又送回来了。
朱旭见朱恒真的摆开架势搭弓射箭,一时也略为惊奇,立住了,想看看这个儿子是否真能射中猎物。
上次他和钱镒去慈宁宫拜见母后,倒是见过一次朱恒在练习射箭,彼时他射出了十余枚箭均未上靶,饶是如此,也让他小小地惊喜并感动了一把。
这个儿子总算肯走出桎梏,直面现状,勇往直前了,更难得的是,如今见到他不再像之前抗拒了,父子间也能正常交流了,而他也终于重新认识了这个儿子,看到儿子的好。
因朱旭看着朱恒想起过往走神了,听到一声欢呼他才意识到儿子已把箭射出去,随着两个太监跑过去从草丛里拎出一只尚在扑棱的野鸡,朱旭先是惊喜了一下,继而,看向儿子的目光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情绪。
这个儿子的毅力超乎他的想象,眼界和格局更是没的说,可惜的是,被这双腿耽误了,否则,倒是一颗好苗子。
曾荣看出皇上眼睛里的暗波涌动,也不知是好是坏,忙大声问道:“二殿下,下官都没看到有野鸡出没,你是怎么把它射中的?”
“一是要快二是要准,女孩子不用学这些的。”朱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