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怎么说话呢?”朱旭瞪了儿子一眼,一是不喜欢儿子拿他做幌子,二是儿子最后一句话容易引起歧义。
朱恒没有意识到最后那句话有歧义,但他着实是拿父皇做幌子了,故而见父皇生气,忙冲他讨好一笑,看到这笑容,朱旭愣了一下神,后续那些话没有说出口。
若是他没记错,这应该是儿子第一次冲他笑,且还笑得如此璀璨,竟然让他有瞬间的眩晕,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
于是,他像个普通的父亲般伸出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可能因着太过激动,没有控制好力度,把朱恒原本整齐的头发弄乱了。
朱恒也被父皇突然的亲昵弄蒙了,眨了眨眼,狐疑地看向曾荣,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曾荣回了他一个鼓励又肯定的微笑。
钱镒留意到这一幕了。
联想起朱恒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形容的那位女子,出身一般,尚未笄年,对他很好,不计回报,这不妥妥的就是眼前这小姑娘么?
问题是,这出身也太低了些吧?
尽管钱镒对宫女女官的来历不是很清楚,也不太会区分,但他清楚一点,那些进宫做太监的哪个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才把孩子送来?
难怪方才参见太后时,太后向他问起钱家的姑娘来,彼时他没往心里去,以为只是正常的问话,这会想来,定是有深意的。
可皇上为何如此看中这小姑娘呢?
若没有他的应允,一个皇帝身边的女史官,哪能舞到皇子身边来?
难不成他不清楚太后的心思?
貌似不太可能,太后都能打钱家女孩子的主意,可见对这个小姑娘的不满已摆到明面上,皇上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莫非这小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叫阿荣,是皇上身边的女史官?看着年龄也不大,居然就做到女史官了,想必学问很不错,念了几年书?”钱镒一边打量曾荣一边问道。
即便到了这会,他也没认出曾荣就是那日女扮男装的一个太监。
“回钱先生,下官没有正式进过学,因在书院借住一段时日,跟着他们学了点皮毛。”曾荣躬身回道。
“没正式进过学?”钱镒表示怀疑,看向朱旭。
朱旭点点头,笑道:“这丫头聪明着呢,跟着书院的先生启蒙,也自学,不懂就问,还画的一手好丹青,刺绣也不错,当年是以绣娘召进宫的,才半年就考中了女官,进了内侍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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