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曾荣听到他们说要去聚茗轩找人聚聚,凑个热闹什么的,而聚茗轩和那两条疯狗出来的方向不一致。
朱恒虽也不清楚背后主使之人是谁,不过他对王梵存有疑虑,有王家逼迫曾荣在先和王皇后逼他出来做那场法事在后,他对王家人没什么好印象。
曾荣和王家之间的仇怨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注定无法和王家和平共处,因而,她也就没有去纠正朱恒的想法。
不是王梵做的,还有可能是王皇后或王家其他人呢。
想到王家其他人,曾荣提起徐大人病倒一事,也提起北部五城军营粮草亏空一案,提起农桑减赋的阻力。
多余的话她没有说,而朱恒的心思大部分仍在那个幕后之人上,对曾荣的话没大往心里去。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曾荣为何会对他说这番话了。
翌日上午,原本该曾荣和李若兰的早班,因着皇上目今仍不用早朝,曾荣她们也不必一大早赶赴乾宁宫,基本是辰时左右过去,问明皇上的睡眠情况,再从执事太监嘴里问明皇上接下来的安排,若没有特别事情,比如召见臣子,宣太医、微服出宫等,基本曾荣她们就不必守在皇上身边了。
毕竟皇上也需要一点他的私人时间。
可谁知当曾荣和李若兰提出告辞时,皇上开口留下了她,只留下她一人。
待屋子里的宫女太监都出去后,朱旭沉默了一会,方问她:“朕听闻你和郑掌事住一起,昨日可曾见过她?”
原来,昨儿下午他见过曾荣后,特地命人把曾太医找来做了会针灸,也命人去告知药典局了,药典局来的是那个姓崔的女人,他旁敲侧问了一下,说是郑姣告病假了。
他有些担心郑姣,怕她想不开,本想打发一个太监去瞧瞧,可又没想好如何安顿她,迟疑来迟疑去,就耽搁了。
“回皇上,见过。”曾荣很痛快地回道。
昨日下午从朱恒那回到内三所,她打包了几样精致的菜肴给郑姣,出了这样的事情,曾荣猜想她肯定躲在屋子里觉得自己没脸见人,自然也没心情用膳。
事实也是如此,曾荣敲开她的门,见到蓬头垢面的她也是吓了一跳,才知她在炕上躺了一天,估计也没少哭,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曾荣如实描述了郑姣的惨样,倒是没敢说出具体缘由,只说她在养病,“下官本想为她请医,可郑掌事说已见好,不用劳烦别人。下官本想留下来陪她,她也拒绝了,好在下官见她吃进不少东西,应无大碍,这才安心回自己屋了。”
朱旭听闻半响没作声,片刻后,挥了挥手,谁知曾荣刚走到门口,朱旭又留住她,说是让她陪他去一趟慈宁宫,以女史官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