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你们二人的一面之词,谁能作证?若真有外人来,当值的太监宫女能没有一点发现?除非这个贼就是一个内贼,有一个词叫监守自盗。”宫令女官说道。
这话倒也有一定道理。
曾荣思索片刻,回道:“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你忘了关键的一点,我绣的是给太后做寿的常服,我是主事之人,若此事被翻出来的后果是什么我清楚得很,我没有必要为这点银子搭上我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两位姑姑的前程。且事情发生后,为了这卷金箔线我特地出了一趟宫,想托锦绣坊的掌柜帮我寻摸。可惜,她说这种东西只有宫里有,绣坊纵有也是宫里给指派的,她帮不上我,我这才灰溜溜地回宫又重新找到两位姑姑。你若是不信可以找锦绣坊的于掌柜求证,顺带再问一声我之前在她那一个月可以拿多少工钱。”
“若果真如你所说,你在外头挣的比宫里多,你为何要进宫来做一个绣娘?”问这话的是皇贵妃。
她是故意问出来的,因为她清楚曾荣和王家的那段过节,想把事件的起因往王家引,最好是让皇上和朱恒以及曾荣等人都误以为是皇后在泄私愤。
毕竟前些日子皇后刚害曾荣生了一场病,可没几天,皇上依旧打发徐大人做了钦差大臣去北部边境查探粮草亏空一案,王家的人不可能不记恨曾荣。
“回皇贵妃娘娘,理由很简单,因为下官手艺好,名声在外,于掌柜只得把下官推出来。为此,她承诺,在不影响司绣坊的前提下,她仍愿意收购下官设计的花样图。”曾荣回道。
“偏题了,还是先把那卷金箔线找出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陷害你?目的又何在?”王桐开口了。
她又一次相信了曾荣的说辞。
一个随随便便画几张花样就能挣上百两银子的人没道理会去打太后的主意,若真把太后的寿诞耽误了,死罪不死罪的不好说,但绝对轻饶不了她,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因此,背后害人之人不是和曾荣有过节就是对她有所图的,她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
为了自证清白,她必须把这事查清楚了。
“回皇后娘娘,下官也很想知道对方是谁,究竟有何目的,彼时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绣娘,论理,是碍不到别人事的,更挡不了别人的路。”曾荣恭恭敬敬地回道。
“这个可没准,兴许是你自己得罪人不自知。你也说了,你绣技好,名声大,保不齐就有那妒贤嫉能之辈觊觎你的手艺,想给你使点绊子,这种人太多了。”田贵妃开口了。
这是她进门后第一次开口说话,看了半天热闹,她隐隐觉得这事多半和皇贵妃扯上关系了,再争执下去,只怕皇后和皇贵妃都不好收场,与其如此,不如找个小绣娘来背锅。
如此一来,她谁也不得罪,还能在皇上面前卖个好,左右大家也清楚,她谁的队也不站,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这一次她之所以发声,为的是皇上,因为她清楚,皇上对皇贵妃有多看重,单凭这一件事,皇后不可能扳倒皇贵妃的,但却给皇上出了个难题,她若是帮皇上解决这个难题了,皇上自然也高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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