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退是不可能的,不如干脆往前走一步,至少能还她一个青白,毕竟这件事完全跟她无关。
朱旭点点头,命身边一个太监去传唤人。
等人的空当,常德子领着曾太医和一名女医来了,他们刚从内三所那边过来,给曾荣检查过了,曾太医说脏腑有轻微瘀滞,应该没有大的内伤,女医说除了脸上手上蹭破皮,曾荣脚踝和后腰处均有青瘀,冬日衣服厚,显见得对方是使了大力气踹的她。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朱旭一听没有大的内伤,也就想安下心来先把这案子审审,他也好奇,那丫头在尚工局的时候究竟是如何被人做局暗算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做局之人是王皇后,毕竟曾荣在进宫之前就和王家有了过节,据悉,这丫头当初也是为了躲避王家不给徐家惹麻烦才进的宫。
可方才童瑶主动提出要先行离开,王皇后非但不放行还主动提出要把司绣司的两名司制找来对质,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
难不成他猜错了?
论理,那会曾荣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和朱恒也不认识,碍不了事也挡不了道,阿瑶有必要针对她?
也就一炷香多一点工夫,覃初雪和柳春苗两人来了,这两人在路上碰上了,听闻皇上召见,倒是都猜到了和曾荣相关,只是两人打听了一路,传唤太监也不吐口,两人心里均颇为忐忑。
进的门来,见屋子里居然站了或坐了这么多人,且一个个均敛声屏气的,不免更为惴惴起来。
待两人行礼完毕,王桐见皇上不开口,只得自己问道:“你们两个,谁管司绣司的库房?”
“回皇后娘娘,下官主要负责花样设计,库房和日常事务一般是柳姑姑负责,不过若有决定不了的大事,下官和刘公公会商议着定。”覃初雪斟酌着说道。
她是司绣司的司制,柳春苗比她低半格,这种场合自是由她开口比较妥当。
“既这样,柳司制,本宫问你,金箔线一般情形下是如何管制的,可曾有过丢失或偷盗?”王桐亲自问道。
“回皇后娘娘,不曾。”柳春苗下意识决口否认了。
只是话一出口,她方明白不妥,皇贵妃和皇后还有皇上均在场,若没有一定的证据,怎么会突然找她和覃初雪过来?
想到这,她往皇贵妃那觑了一眼,可没等她和对方对视上,皇上突然开口了,道:“你可想仔细了,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启禀皇上,有过一次。”覃初雪回道。
她看出来了,肯定是有人想拿曾荣丢失的那卷金箔线做文章,这种时候,瞒肯定是瞒不过去,不如干脆说实话,正好也借皇上之手把这件事查清楚,免得曾荣哪一天还要因此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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