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乐子吗?”郑姣白了她一眼。
“看对谁而言。”曾荣回了她一个笑脸。
送走郑姣后,曾荣把方才两人的对话重新捋了一遍,之前她怀疑郑姣有可能被皇贵妃收买,所以才把她调到药典局,可今日的这番对话推翻了曾荣的结论。
郑姣不是皇贵妃的人,也不是皇后的人,她之所以能留在药典局多半是皇贵妃或崔元华以为她单纯,不会去留意一个和她没有关联的且已去世十多年的先皇后病案。
事实上,曾荣也不太清楚郑姣为何会对先皇后的病案感兴趣,且特地跑来暗示她一番。还有,皇后、皇贵妃跟皇上产生的争执论理她也不应该散布,可她偏偏告诉了她,曾荣真摸不准她究竟想做什么。
想不通的曾荣很快放下这事,重新拿起了银针,她开始研究腿部的穴位了。
因为她从郑姣的话里得出一个结论,既然先皇后的死是人为的,那么朱恒的腿也有可能是存心的。
曾荣没学会把脉,不敢给朱恒开药吃,但她能通过针灸帮他疏通下经脉,也能给他调制些泡脚的药材,秋冬之际,宫里泡脚的人不在少数,朱恒的双腿本就有问题,泡泡脚再正常不过了。
翌日一早,该曾荣早班,她带了几块月饼进了乾宁宫,皇上看到她只抬了下眼皮,什么也没说,曾荣也没敢轻易上前,规规矩矩地先在一旁把该记载的事情记上。
待太监们端来羊乳和点心时,曾荣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启禀皇上,下官昨日回来带了几块家乡的咸月饼,不知皇上可有兴致尝一口?”
身边的太监虽然惊讶,可早已见识过皇上对曾荣的包容,因而,一个个皆低眉垂眸的,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
朱旭没回应曾荣,端起羊乳喝了两口,正要伸手去拿点心时,突然抬眼看着曾荣,“谁准许你出宫的?”
这话问的。
“回皇上,是下官,曾掌事向下官告假,下官请示了刘内侍后准的假。”李若兰忙道。
朱旭听了冷哼一声。
“回皇上,这可不怪下官,下官上次向您告假,您当时就说了下不为例,下官哪敢再惊动您?”曾荣补充道。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的很,记吃不记打,上次因为带吃的进宫受的罚,这次还不长记性,居然敢送到朕的面前来,你是不是以为朕真不舍得罚你?”朱旭说完啪的一声,又把剩下的半盏羊乳重重地放在了一旁的高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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