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问儿子,只能问曾荣,可曾荣自己也糊涂着,她只知是有人不想她查看朱恒的病案才把她挤出药典局,可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她无从查证,这话自然就不能说出口。
尔后,太后问了些皇上这两个月的状况,有无生病,有无生气,有无为难她等,曾荣一一回答了。
得知曾荣进内廷局也不过半个月时间,之前还跟着皇上去了西苑,整个药典局就她一个人去了,一直待到皇上回宫,太后更琢磨不透儿子的心思了。
但她明白一点,药典局借用郑姣应该不是儿子的主意,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可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一个小小的药典局能碍着他们什么事?
太后有心想问问曾荣是否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她,可转而一想,这事归根结底还在自己儿子那,于是,她放弃了盘问曾荣,转而关心起曾荣来。
“哀家怎么瞧着你好像瘦了些?莫非是这段时日太过辛苦?”太后仔细端详着曾荣的脸问道。
她倒不是十分心疼曾荣,是心疼自己孙子,怕自己孙子见到曾荣这样又该不放心了。
曾荣摸了摸自己的脸,灿烂一笑,“回太后,不辛苦,想必是夏日太热不爱进食之缘故。”
事实上,这半个月她着实颇为辛苦,首先,最晚卯时差一刻她就得起床;其次,一天基本不能闲着;第三,若是下午班,晚上下值要到亥正,回去洗洗收拾下自己就要将近子时才能入眠;第四,不当值的晚上她要学针灸,也累。
“不辛苦就好,这些日子恒儿可是辛苦了,这孩子可真是固执,认定的事情非要做到,哀家也拿他没办法。”太后说完摇了摇头。
曾荣以为太后指的是朱恒非要搬出慈宁宫继续念书一事,忙陪笑道:“二殿下多半是嫌之前浪费了不少时日,如今若想上进,可不就得比别人多付出些辛苦,其实这也是好事,能锻炼一个人的毅力和恒心。”
太后古怪地笑了笑,摇摇头,“罢了,这会他还在后院,你去看看他,让他跟你说吧。”
曾荣一听这话脸红了,老人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虽说她没少和朱恒接触,可那是特殊情形,如今朱恒已走出桎梏,自己也说了要一心苦读,她再往前凑不太合适吧?
况且,她如今也进了内廷局,没个自己刚又适应又换地方的道理,因此,她猜测皇上不会放她离开,至少短期内肯定是这样的,也就是说,皇上没有撮合他们的意思。
至于曾荣自己,她对朱恒倒仍没有非分之想,但她的确有想帮他重新站起来的心思,不仅是为他,也为她自己和覃初雪,他们三个如今说是一条船上的过客也不为过,这船要翻了,三个人的结局均不会太好。
就凭上一世朱悟登基后对皇后一派的赶尽杀绝,曾荣猜想朱恒也不会有好结果,这一世,曾荣又把王皇后和王家都得罪狠了,若是十皇子坐上那个位置,她也同样没有好下场。
因此,不管是朱悟还是朱慎坐上那个位置皆非曾荣所愿,也非朱恒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