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完方剂后,曾荣又问起针灸之法来,说是她老家那边乡下有不少女人都有这种手脚关节变形的痹症,南方气候本就潮湿闷热,乡下看病本就艰难,钱财是一方面,没有女医也是另一方面,这种病,哪好意思找男大夫去针灸?
这位曾太医也是粗心的,见曾荣真对针灸很有兴趣,又有一副慈悲心肠,也没细想,便拿出一根银针来,教曾荣如何辨认手背上的几个重要穴位,一面说一面拿针示范着给曾荣扎了下去。
待对方把针拔了之后,曾荣自己拿着针想要扎着试试,可能是力道没控制好,也可能是穴位没找准,总之,曾荣的手出血了。
正想重新再换一个穴位试一次时,屋子里有了动静,出来的第一个人居然就是王柏。
王柏此时并不认识曾荣,但他认识曾太医,故而他开口先问曾太医做什么,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等。
曾太医见他出言不逊,生怕曾荣为难,忙躬身解释道:“回威远侯,是下官在向曾掌事传授针灸之道。”
“曾掌事?”王柏把目光对准了曾荣。
姓曾,年龄十二三岁,身量不高,似乎对上了,据说内侍监,不,整个后宫只有她这么一个尚未笄年的女官。
曾荣见对方盯着自己打量,只得屈膝行了个礼,“内侍监女官曾荣见过镇远侯。”
“果然是你。”王柏厌恶地甩了下袖子,“既是后宫女官,更应该谨守本分,一言一行都当为宫女表率,而不是给圣上抹黑。”
这话就太重了。
“敢问镇远侯,下官做什么给圣上抹黑了?”曾荣质问道,此时,陆陆续续又有人出来了,其中一个是徐扶善。
徐扶善见曾荣和王柏吵上了,忙上前几步问道:“阿荣,究竟何事?”
“回大人,下官和曾太医在此等候给皇上请平安脉,因闲着也是闲着,下官向曾太医讨教一些医理知识,下官不止一次见过曾太医神奇的针灸之术,曾太医见下官有心向学,拿出一根银针来教下官辨认手背上的几个穴位,这位镇远侯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先把曾太医训了一顿,后又指责下官给圣上抹黑,下官不服,不认。”曾荣把详细经过学了一遍,并伸出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有她刚偷偷新挤出来的血珠。
“王侯,孩子有心向学,何错之有?”徐扶善自然要维护曾荣的清誉,毕竟外面已有传闻,说是他徐家的远房亲戚正得圣宠,连王皇后都被她算计了,皇上为了她冲冠一怒,把后宫把持了三十年的内侍监掌法权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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