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你是说先皇后的法事?”柳春苗这几日忙着给各宫准备端午节的衣裳和饰品,没少和各宫打交道,因此,对后宫的事情倒也略知一二。
“连姑姑都清楚这事,想必整个后宫都传遍了,不知姑姑听到的传闻是什么?”曾荣想知道外人是怎么议论此事的,是否一边倒地支持皇后。
柳春苗见曾荣仍像从前那样靠了过来,可见没和她生分,因而,她伸手在曾荣的头上戳了一下,咬牙说道:“小臭样,你离乾宁宫那么近,反倒找我来打探消息,说吧,究竟几个意思?”
“我能有几个意思?就是想听听别人是怎么评价这位先皇后的,姑姑想必不知道,一开始,二皇子并没有答应做这场法事,是太后带着他去了一趟普济寺才改的主意,那日我还跟着一起去了呢,是奉皇上的旨意去开导太后的。”曾荣知晓她和皇贵妃走得近,有些事情肯定瞒不住,倒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兴许还能收到别的效果。
果然,柳春苗见曾荣如此坦诚,可见是没拿她当外人,笑了笑,说:“还能怎么评价,先皇后都故去这么多年了,有几人还记得她?左不过是说她放不下二皇子想为二皇子出头罢了。倒是你,跟我说说,这几日在那边当值还适应否,你不是在药典局么,皇上又怎么会命你开导太后?还有,你见皇上的机会很多么?皇上对你好不好?”
柳春苗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曾荣挑一些能说的回答了,其中着重提到她当值的第一天去瑶华宫替皇上拔鱼刺并被罚跪一事。
“姑姑,这事我至今没想明白,皇上干嘛选中我?我当时真蒙了,正犹疑是该接受还是拒绝时,皇上就撂脸子了,我只有硬着头皮接了这活,哪知最后功劳没捞着,反倒被罚跪两个时辰,就连皇贵妃替我说情都不成。”
这事曾荣事后也分析过,皇上当时多半是被鱼刺折磨得不耐烦了,一听曾太医说要找一个手小的,他等不及,就胡乱点了曾荣,哪知歪打正着了。
柳春苗没听过这事,因而,得知曾荣越过太医给皇上从嗓子眼里把鱼刺夹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推开了曾荣,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姑姑?”曾荣不知何意。
“不成,我得好好瞧瞧,得重新认识认识你,你这孩子,我该说你什么好?运气逆天,还是胆子逆天,这差事你也敢接,稍有差池,人头可是要落地的。”柳春苗一边摇头一边碎碎念,且忍不住一阵后怕。
那天的事情若真出了错,她也脱不了干连的,因为曾荣是她荐举的。
“以后万不可如此莽撞,你柳姑姑和覃姑姑的小命都攥在你手里呢。”柳春苗再次咬牙戳了她一下,倒没怎么用力。
“知道了。”曾荣嘟囔道。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天去普济寺发生了什么,二殿下因何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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