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也再次沉默了。
不是不想说,而是想问的话都问不出来,身份地位的差异让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禁忌,说的越多错的也越多。
想了想,曾荣找了双筷子和一只干净的小碟,自己开始摘鱼刺。
没办法,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吃,万一真被鱼刺卡了,最后麻烦的还是她。
朱恒见了曾荣的动作,自己推着轮椅过来,“不必如此麻烦,我可以自己吐鱼刺的。”
“不麻烦,万一被卡住了才麻烦呢,昨儿皇上就因为这鱼刺遭了不少罪,还得连吃两天的汤药。”曾荣一边摘着鱼刺一边说道,没抬头。
朱恒见此,也垂眸,看着那一小碟被挑好的鱼肉问道:“你在内侍监做什么?该不是进了膳食局吧?”
“回二殿下,我在药典局。”曾荣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被他搞糊涂了。
莫非,他不是因为她被罚才把他自己关起来的?
若他果真关心她,四天过去了,怎么可能不清楚她被分到哪里去了?
“可跑腿送菜不是膳食局的人该做的么?”
曾荣这才明白,原来不是不关心,是太关心。
可惜,她要不起。
想了想,她干脆斗胆问道:“阿梅姐到底犯了什么错,太后因何要罚她?”
朱恒把头扭过去,透过窗户,看着阿梅站在院子里的身影,“其实也没什么,是我不喜欢这地方了,想回储华宫住,太后不开心了。”
“就这个?”曾荣有点不太相信。
朱恒想搬回储华宫她信,可没道理因为这个去罚阿梅吧?阿梅能主宰了朱恒的想法?
“多少有一点迁怒吧。你呢,你在内侍监可还好,有没有受过罚?”朱恒下意识地扫了曾荣的膝盖一眼。
其实,自打曾荣进来,他有留意过曾荣走路的姿势,跟正常人无异,只是心里仍是放不下。
“还好,比在绣作坊那边轻松些,也受过一次罚,昨儿太后还教导我,说是身为下人,就该为主子分忧,让我记住这次教训。”
“你昨儿来过了,今儿父皇又打发你来?”朱恒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父皇这是在做什么,一个药典局的,频频往慈宁宫跑,有必要么?
“昨儿是太后得知皇上宣御医,打发人去问,正好我是药典局的,负责记录病案的,皇上就打发我来了,今儿是皇上回复正常了,怕太后担心,又打发我来了,顺带让我给太后送两道菜来。”曾荣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