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不用担心曾荣留在外头的名气太响被刘公公察觉,且阿梅也有一个伴,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请曾荣帮衬一下。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于韵青做梦也想不到曾荣刚一进尚工局就出了名,接的全是大活,又是皇后又是皇贵妃又是太后的,关键是人家还自创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针法,这种锋芒哪是资质平庸的阿梅能比拟的?
为此,于韵青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刘公公找她清算来。
等着等着,刘公公果真一脸怒气地上门了。
得知阿梅自己向太后主动坦承了自己的不足和平庸,把之前的那些光环和荣誉还给了曾荣,于韵青那一刻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悲有喜,有遗憾也有解脱。
悲的是自己算计这么长时间终究还是为曾荣做了嫁衣裳,喜的是从此后能睡个好觉了,再也不用担心于家受牵连了,遗憾的是于家这个脱籍的梦还是落空了,解脱的是她自己不用再背负对曾荣的愧疚了。
曾荣见于韵青说了半日仍没有说出那个喜欢兰花的人究竟是谁,便又问了一遍。
“这个说不好,应该就是给太后吧?既然后面这些东西都是给太后了,他还能背着太后喜欢别人?”于韵青摇头说道。
“是太后,我见过太后用那枚丝帕,她真是很喜欢,再有就是喜欢那几句带有禅语的荷包,其他的她都送人了,唯独那几个她时常拿出来看看。”阿梅说道。
“那她知晓这绣荷包的人就在尚工局吗?”于韵青问。
“知道,我说了阿荣在绣太后寿诞穿的寿字常服,太后一开始还不信,说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般手艺?我后来告诉她皇后的那件凤穿牡丹的常服就是阿荣绣的,太后这才相信我了。”阿梅说道。
“对了,阿荣,你那个针法究竟是什么样的?我听阿梅提过一嘴,很是好奇,早知如此,我也早给你点金箔线好了,说不定那会你就能研究出这新针法来。”
曾荣听了淡淡一笑,她听懂了于韵青的话,只是这针法目前她没有往外传的想法。
“不好意思,于掌柜,不是我不说,是柳姑姑再三言明,宫里的技艺、花样一律不得带出宫外,没看我都不敢给你给你直接画花样,画的是水墨画。”
“是啊,姑姑,你就别为难阿荣了,这可是给太后、皇后用的新花样,若是宫外流传开来了,阿荣该倒霉了。”阿梅替曾荣说了句话。
“没事,阿梅姐,于掌柜也就是好奇,不是想要我的针法。”曾荣怕于韵青难堪,帮着转圜了一下。
短暂的尴尬后,于韵青很快换了个话题,说起李漫和王梵来,她说这两人后来均各自来过绣坊,得知曾荣进宫去当绣娘,两人一开始都不太相信,继而很是失落地离开。
“我瞧着那位镇国公世孙是真的很赏识你的才华,说来也是怪,他居然能分辨出哪些花样是你设计的哪些不是,他说别人画的花样比你的少了点东西,我问他什么东西他又不说,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