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曾荣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得先可风寒发热来,这病也是不能拖的。
好在小翠果真找来几个干巴巴的酸橘子,曾荣命她把橘子剥了用橘子皮去煮水,加了点冰糖趁热喂覃初雪喝了。
这个法子是老家书院的刘婆婆教她的,刘婆婆每年秋天都要晒很多柚子皮和橘子皮,书院的先生和学生们谁有个伤风着凉的她就用这些干皮煮水给他们喝,说是效果不错。
曾荣喂覃初雪喝过之后,覃初雪也被逼出一身汗,曾荣和小翠帮着她换了身衣服,这才看到她的膝盖伤,明显比上一次更严重,整个膝盖一大片青紫色,且还有伴有肿痛,曾荣的手不小心碰上,覃初雪就疼得呲牙。
“阿荣,你帮着想个法子吧,姑姑这样,姑姑这样……”小翠泪水涟涟地望向曾荣。
曾荣摇摇头,她也是爱莫能助。
不过看到覃初雪的膝盖伤,曾荣倒是想起昨晚的那个少年,他从轮椅上摔下来,只怕身上也少不了伤痛,以他的身份,肯定免不了请医问药的,而且肯定是御医诊治,要是能找他要点伤药来就好了。
小翠够不上,那位有隐疾的前皇后儿子应该够得上吧?就是不知他肯不肯为覃初雪出面。
可这话曾荣是万不敢提的。
再有一点,曾荣隐隐有个感觉,只怕覃初雪的伤就是因为那位前皇后儿子牵连的,这个时候不知死活找上去,只怕后果会更糟糕。
尽管这只是曾荣的推测,但她仔细分析过了,覃初雪只是个尚工局的司制,主管绣作坊,绣作坊一直很平静,且柳春苗那边一点也未被波及,因而,她这身病和伤肯定不是来自尚工局。
刨去司制这个身份,她还有一个身份,前皇后身边的侍女,或者说那位患有隐疾的前皇后儿子的掌事姑姑,唯有这样,覃初雪才会被牵连被打压。
故而,罚她之人不外乎是三个人,第一个是太后,心疼自己孙子,孙子有任何问题肯定要迁怒他身边人;第二个皇后,皇后统领后宫,前皇后的儿子若是生出意外,她为了避嫌,也只能狠心去惩罚他身边的人;最后一个是皇贵妃,据绿荷说,前皇后的死和这位皇贵妃有关联,因而,皇贵妃和那位前皇后儿子肯定是宿仇的,大过年的,不能收拾那位皇子,只能找找覃初雪的茬,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联想到柳春苗说这事多少跟她有点关联,曾荣觉得是皇贵妃或皇后的面大,可能是皇后穿上那件常服或者是皇贵妃戴上那绣有并蒂莲的荷包刺激到前皇后的儿子了,所以这位患有隐疾的皇子做出了什么非常举动,最后惹怒了太后。
可这股火总不能冲自己孙子发,最终三个人都把气出到覃初雪身上。
因着这三个人覃初雪谁都得罪不起,所以委屈也好,怨恨也罢,她只能自己吞下去。
可惜,这只是猜测,其中也有不通情理之处,比如说,覃初雪并未和那位前皇后儿子生活在一起,凭什么对方有什么事情还得找到她头上。
再有,那位先皇后儿子若是十分依赖这位覃姑姑,何不干脆把她留在身边,他是一个身患隐疾之人,已然不对别人构成威胁,难不成还有人针对他甚至防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