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绿荷让我去求覃姑姑,我没答应。”曾荣没敢把那皇贵妃和先皇后那段说出来,她怕阿梅向刘公公告密,到时她肯定也得受牵连。
“没答应最好,这种事情覃姑姑肯定也不能做主的。不过她人也真够可恶的,自己不想出头凭什么鼓动你去出头?以后离她远点。”阿梅鄙视道。
曾荣点点头,“知道,不过这事你也别去问她,装不知道就得了,我怕你一问,她又得怪罪到我身上,说不定我们三人还得打一架。”
“打就打,谁怕她?”阿梅正愁上次那口气还没出顺畅呢。
“我怕,行了吧?真把我这绣活耽误了,万一我被撵出宫甚至被丢了性命,你愿意吗?”曾荣有点后悔了,就不该说实话。
可方才阿梅一进来就问“该不是她又说了什么”,这个“她”显然是指绿荷,也就是说,她过来的路上撞上绿荷了,偏这会工坊只剩曾荣一人,她若是否认,又恐阿梅生疑。
好在她了解阿梅的性子,没把那番话全说出来,尽管她很想向阿梅求证一下那位皇贵妃事情。
阿梅被曾荣连哄带唬地吓到了,倒也不敢不答应。
曾荣这才端起了饭碗。
饭后,阿梅收拾食盒离开,曾荣又埋头忙了起来,也就一炷香的工夫,绿荷回来了,她站在她绣架旁,看了曾荣一会,欲言又止的,曾荣回了她一句话,“你放心,这事关联太大,我还不想死呢。”
说完,她没再看对方一眼,绿荷低头咬了咬嘴唇,也坐下来拿起了针。
阿梅是约摸半个时辰后来的,看到绿荷,给了她一个白眼,见曾荣冲她摇摇头,倒也没上前挑衅,帮曾荣往脚炉里添点木炭,沏好茶水,她搬了个凳子坐在曾荣身边,拿起本书读起来。
这是曾荣教她这么做的,原本曾荣是不想让她陪的,可阿梅不干,曾荣一想大晚上的,自己一人在工坊多少也有点害怕,内心里是渴望有人陪着的,于是,为了给阿梅找点事情做,便给她找了本书让她读。
阿梅自是求之不得,她也清楚自己的弱项是什么,因此,两人一人看书一人刺绣,谁也不影响谁,不过为了曾荣的眼睛着想,阿梅会时不时地盯着那个沙漏,每隔半个时辰会叫曾荣喝点水或喂她吃口点心什么的,也会起来走动走动,或是把自己没看懂的地方向曾荣请教。
看到这一幕,绿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倒是没敢再挑事,这两人,这会她谁也惹不起。
相反,曾荣和阿梅离开时,她还得陪笑脸跟着,否则,她一个人也不敢走夜路。
从这天起,曾荣除了睡觉和如厕,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工坊,每日一早,比别人提前半个时辰到,一日两餐都是阿梅送,一顿饭最多一刻钟,晚上别人申时收工,她要到戌正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