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穷人,即便回乡陪着父母丁忧,也只是在自家院子里,唯一接触过的也就是自家几户下人,可下人们也不至于吃不饱饭。
“欧阳小姐找我是?”曾荣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因为她看到了王家姐妹投过来的那种轻视的目光,别提有多堵得慌了,偏她还什么也做不了。
“是这样的,我想给我三哥绣几个荷包,你能不能帮我画几幅花样,他说要别致一点花样的,最好是动物,不要之前的蝉和蝈蝈以及蚱蜢,换点别的。对了,他属兔的,你也帮我画两张兔子的,你放心,我付你钱。”欧阳霁说道。
其实,她本来想直接从曾荣这买几个这样的荷包,可她哥哥不愿意和别人用一样的,所以她才来找曾荣,想让曾荣画几幅花样卖给她,如此一来就不会和别人重上。
“我行吗?你三哥是个读书人,我怕贻笑大方。”曾荣摇摇头。
“放心吧,不会的,我三哥看过你做的荷包,说很有意思,俗有俗的好,活泼有趣,雅有雅的好,尊贵清冽,我自己倒是也能画几笔,可多半是画静物,比如花花草草什么的,于这些活物上实在有限。”
曾荣一听对方语气如此诚恳,刚要答应下来,一旁的王棽问:“欧阳妹妹,你是说这些花样是她画出来的?”
“是啊,两个多月前我找阿荣姑娘帮我绣过荷包,就是类似的花样,只不过没有题诗。对了,说到题诗,阿荣妹妹,这些诗句也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吗?”欧阳霁问。
“是,阿荣班门弄斧,让欧阳姑娘见笑了。”曾荣大大方方地认了下来。
她的初衷就是为自己扬名,如今机会送到面前来了,为何不用?
“你念过书?”王棽上下扫了曾荣一眼,似是不信。
“没正式念过,跟着别人学了点。”怕眼睛泄露自己的情绪,这话曾荣是低着头说的。
只是她的低头在对方眼里就成了卑怯和恭谨,或许还有一丝心虚,因而,王棽又问:“‘一蝉一茶,一念一生’这话出自哪里?”
“出自佛教的禅茶一味,原文是一禅一世界,一茶一人生,我略做修改了一下,只是此禅非彼蝉,借了个音。”曾荣回道。
“你参禅?”欧阳霁惊问道。
“算不上吧,不过我之前住的书院隔壁就是一座古刹,多少被熏染了些。”
“原来你在书院住过,怪道我一见面就觉得你气度不凡,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既这样,那荷包上的题诗也一并劳烦你了。”欧阳霁笑道。
曾荣颔首应了下来,商定次日对方来取货。
“那你也给我画几张吧,我要老虎的。”王楚楚突然开口了。
“不会,没见过。”曾荣直接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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