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前几天下面有人不长眼睛,上书说锦衣卫指挥佥事万达鲁莽无能,因为办案而导致城东民宅被炸,务必严惩,也被内阁的几位大人给直接按压了下去。
“若是别人做了这种事情,奴才一定以为他要么是个沽名钓誉之人,要么是想要结交朝内的文人士子。总之,都是居心不良的。”
汪直笑着说着,“但是奴才知道,素素绝对不是。我家素素是真的就想图个热闹,图个喜庆,想要让京城的百姓们都过个好节。”
“是啊,若是别人,那绝对是居心不良了……”
朱见深同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里间传来。
“参见太子殿下。”
汪直看到手里还拿着毛笔的太子朱佑樘从后面学堂的方向跑了出来,急忙跪下行礼。
原来这太子读书的地方,和朱见深日常办公的书房,就差了一道墙而已。
朱见深下了朝之后,就在外间休息,批阅奏折,等到午膳的时间再去安喜宫陪伴万贞儿。
而太子朱佑樘则是每天寅初起床,到文华殿的后殿里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父子俩同在一个宫殿里,一个办公一个读书,朱见深以前在做太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不过他可没有眼前这个朱佑樘的胆子,居然敢在父皇说话的时候,抛下老师和书本,跑到前头来。
“太子爷,您这是做什么?先生要生气了。”
伺候皇太子的司礼监太监黄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看到朱见深向他投来的责备目光后,吓得匍匐在地。
“连个孩子都管不好,要你何用!”
朱见深怒道。
“陛下饶命。这,皇太子刚才还在写大字,不知道怎么地,‘哧溜’一下就从座位上滑下来了。奴才抓不住他啊……”
黄赐委屈地说道。
“父皇,我们去宫外过节吧!”
朱佑樘大着胆子,将毛笔往汪直手里一塞,然后一把上前,抱住朱见深的大腿,还撒娇似得晃了晃身子。
吓得汪直差点把笔扔到地上去。
朱见深吃惊地看着头一回和他如此亲近的第三子,一时连责备他上课时间胡闹都忘记了。
这孩子自打从被内安乐堂那边抱回来之后,算算到现在也有一年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