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业深以为然。
“爹,杨伯伯,我们是要去哪里啊?”
万澜一手牵着万达,一手牵着杨休羡,一家三口走出了国子监。他们没有往南边热闹处走,反而越走越远,沿着国子监的后院往北边走去了。
“昨天你爹在做饭的时候,我在附近逛了一圈,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杨休羡说道。
和前头几条人声鼎沸的胡同不一样,这几条巷子极为清幽,鲜有行人。
高大的柏树高举枝丫,投下浓浓的绿荫,就像是一片片接连着的绿色乌云。而其中蝉虫的鸣叫声就宛如从乌云倾泻而下的雨声。
三人走到后来,除了蝉鸣,什么都听不见了似得,就连脚步声都仿佛被吞没在这看不到头的幽幽古巷之中。
因为“静”的过分,所以“动”就显得特别明显。
万达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此刻都被放大了,一举手一抬足,甚至就连微末的呼吸声都被扩散开了,在这条巷子里甚至可以听到回身。
要不是他还拉着万澜的手,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一个人走在这看似漫无尽头的绿色道路中了。
万达如此,万澜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两只手都被两个大人搀着,小家伙几乎都要迷失自己。
突然,杨休羡停下了脚步,轻轻地说了一句,“就是这里……”
他低下头,看着万家两父子都是一副如同梦游的模样。
他伸出双手在两人的肩膀上轻轻一搭,这两人周身一震,齐齐露出了如梦初醒的表情。
万澜满脸迷茫之色,而万达先是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惊慌地低头,捂住万澜张开的嘴巴。
我怎么啦?
他抬头看着杨休羡,用唇语问道。
杨休羡伸手比了比巷子两边的围墙。
万达刚才一路走来,都没往两旁看。
现下定睛一瞧,发现这夹道两边的灰色石墙和别处石墙不同。
被人用石灰和泥浆故意拉出一丝丝的“毛边”,墙壁的表面粗糙,要是不小心摸上去还会扎手,不似普通墙壁的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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