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一瞧,发现这个郭老爷他居然当场吓尿了。
他不但吓尿了,还怕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双原本还算精明的眼睛里,盛满了几乎溢出来的恐惧。
“媳妇拜见公公大人。”
焦氏女拜完了堂上的官员,又转过身去,对着郭老爷道了个万福。
“公公,原来还记得奴家啊……”
她笑着,捋了捋散落在额间的发丝,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冲着郭老爷一派淡然说道,“奴家可是……一天都不曾忘记过公公大人呢。”
这个女子,居然是郭员外的儿媳妇,他儿媳妇不是已经死了两年多了么?郭员外还给她请了旌表,立了贞洁牌坊。
之前出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因为要争立贞节牌坊闹的么?怎么“节妇”压根就没死?
趴在地上的罗知县和坐在邱子晋身后的知府大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你说,你是郭员外的儿媳?”
虽然昨天夜里,已经听过了一遍这女子的凄惨故事。
不过为了审案,虽然残忍,邱子晋还是不得不将这焦氏的伤口再拉开一遍,让她当场指证。
“正是。”
“一派胡言!众所周知,焦氏已于两年前亡故。你说你是焦氏,有何证据?”
万达拿腔拿调跟着问道。
“老爷不必怀疑。焦氏自十六岁嫁入郭家,自从第二年婆婆过世后,就开始执掌中馈。郭家上下的仆妇们,没有不认识奴家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意找个郭家年长的婆子或者内院伺候的丫头前来对峙。”
焦氏斜睨了还在发抖的郭员外一眼,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们来的路上,本官已经叫人去郭家请人来了。”
万达拍了拍手掌。
外头立刻有两个锦衣卫,将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带了进来。
这两个女子,老的那个大约五十多岁,是个胖老妈子。小的那个才十七八。
她们两进了堂后,先是看到了趴在地上,惨不忍睹的郭老爷,俱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当她们在看到跪在刘铁齿身旁的焦氏女后,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表情。
那个年长的胖婆婆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肥壮的身躯硬是抖出了破浪效果,几乎跟郭老爷抖出了同一个波段来。
她一边抖着,一边难以置信地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少奶奶不是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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