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什么娘娘庙,姥姥庙,奶奶庙,她也是一个都不错过。布施、请经、请香,盂兰盆会,父母祭祀,无一不是开销。
有时候身体不舒服,药不好好吃就算了,还听信那些姑子们的浑话,重金买来些劳什子符水喝。
没喝死也是命大。
“去年我母亲忌日,在家中请了一班尼姑,又请了一班道姑给她念经超度。一共三天,又是搭棚子,又是布置厅堂。那些人又要吃饭,前前后后搭进去足足十两银子!所以说,我娘到底上的是谁家的西天,她老人家估计自己都不清楚。”
邓翔摇头,“这办完了忌日没多久,她又和小姐妹相约去西山的潭柘寺烧香。赶上给寺里的佛像贴金做功德,二话不说,又捐了十两。大人,我这一个月的月俸才多少钱?经得起她那么花费!”
“言之有理……”
万达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看向邓翔,“那么邓夫人又是哪里来的钱,能够经得起这样的花费呢?”
“咳咳……”
“邓总旗?你怎么了啦?”
差点把锦衣卫私吞抄家财产,和敲诈犯人家属的事情给抖落出来,邓翔连连干咳,脸都涨成了绛紫色。
高会默默地把脑袋别向他处。
邓翔不得已,朝杨休羡狂使眼色,满脸祈求。
“大人,邓总旗的意思是,那些庙宇僧尼,非但不穷,而且是大大的有钱。尤其是香火旺盛的大庙,全寺上下一年所得,可能占得上普通的小县衙一年收入的吧。”
眼看邓翔眼睛都要眨得抽筋,杨休羡不得不挺身而出解围。
“如果那对母女真的是被人拐骗进了‘忘我阁’,待我们调查清楚,掌握了证据后,未必不能用来做筏子,‘黑吃黑’一把。”
杨休羡抬头,那两条压低的眉毛下,狭长的双眼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
看着他那血红的嘴角勾起的笑容,万达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你们,难道不怕阴司报应一说么?这……难道不算‘毁僧谤道’么?”
你们古代人不都是很迷信的嘛,怎么现在看来比我这个经历了九年义务制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还要科学严肃呢?
“我只要宋嫂母女平安,方法不论。”
高会干脆利落地说道。
“我又不是我家那婆娘,邓某人信的只有关二爷,汉寿亭侯而已。”
邓翔无所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