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脑袋钝钝的,接过纸巾去擦脸——
好香。
而且是那种特别劣质的香味,大抵是他在考场门口随手买的,纸张很薄,纸的密度很小。
然后江妄就看见女孩在纸张与脸上的皮肤相碰的那一瞬间,眉头猛然皱起,她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欲言又止,但还是特别乖巧地一点一点把脸上的水迹都擦干净了。
江妄眼里难得浮起一点笑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盛意擦完脸,想了想,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江妄语气淡淡:“客气。”
盛意又看了看李临,说:“那我先回去了。”
李临点了点头:“等会儿去找你和林昭昭玩儿。”
盛意说:“好。”
但是后来,回来的人却只有李临一个。
“江妄那家伙先回去了。”他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合群就是他的代名词。”
那晚回到家里以后,盛意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似乎连一句“毕业快乐”都没能和江妄说。
那晚他们玩得疯,年轻的男孩女孩们毕竟是初初站在长大成人的路口,亦是第一次面对这样浩大的分别。
到后来,很多人都哭了,满室皆是令人醉意朦胧的酒气,甚至连盛意都被人灌了许多酒。
她酒量本就不好,后半程全程都晕晕乎乎。
结束后,李临一一打车送她和林昭昭回家。
他们先去了林昭昭家,女孩哭得涕泗横流,抱着盛意大喊大闹:“就算毕业了,以后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吗?”
盛意懵懵懂懂点点头。
林昭昭说:“你说话算话吗?”
盛意好声好气地安抚她:“算话的。”
林昭昭这才破涕为笑:“那我们拉钩。”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盛意有求必应。
她喝醉了,会出现两种比较极端的状态,一种是特别安静,虽然头脑昏昏沉沉,但是思绪很清晰;另一种则是特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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