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真满怀忧虑,从门缝里看着莫还陵和荧徽剑尊动手。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燕丹那些妖族又是怎么死的。
何静书听着门外的动静,若有所思。
打斗声终于渐渐停歇,过了片刻,莫还陵来敲了门。
贺雪真迫不及待打开门,看着莫还陵苍白的脸色。这次的事情里,最无辜的就是莫还陵了。
“师尊,你没事吧?”贺雪真满脸愧疚:“都是我不好,让师尊受伤了。”
“傻孩子。”莫还陵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尊,我为你遮风挡雨,都是应该的。前世我本也想收你为徒,可惜晚了一步,不然你定不至于受那些苦楚煎熬。”
贺雪真不禁动容,只是他向来情绪内敛,心里感动,也说不出漂亮话来。莫还陵了解他的性情,笑了笑:“旁的话莫要说了。你师兄前世因为痛失你,几乎走火入魔,如今为你发疯,也是关心则乱,莫要生他的气。”
贺雪真点点头:“师兄没事吧?”
“他受了些伤,我已把他安置在阵法中,助他尽快恢复神智。想来过几日便会清醒过来了。”
莫还陵看向何静书,眼神带上几分审视:“至于你这位朋友,我只问一句,燕尔逊之子,当真不是他杀的吗?”
贺雪真说:“我相信他。这世上千万人会骗我,他不会骗我。”
“好,明日子时,谢宗主会启用前尘镜,他有没有杀人,到时候一看便知。”
有莫还陵担保,天衍宗并没有额外派弟子前来看守两人。贺雪真去看了一次荧徽剑尊,见他仍闭目端坐于阵法之中,不敢打扰。
第二日入夜,天衍宗宗主谢玄准备启用前尘镜,请妖族右护法、莫还陵与几位长老一同前去观看。
贺雪真跟何静书说:“待他们用了前尘镜,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
何静书面色沉凝:“只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我当时觉得那黑袍人有异,他应该是条沙蛇,习性却与沙蛇不同,沙蛇性喜干燥,厌水,沾上水珠,会让他们皮鳞脱落,但那黑袍人对山谷中的水洼水坑,却从不留意避开,实在是违背了沙蛇的天性。再加上他撺掇燕丹杀你,我觉得他不对劲,留着恐怕要养虎为患,便回去弄死了他。”
“那其他人是怎么死的?”
“既然不是我杀的,而这山谷又没有其他人涉足,在场的人,只剩下那只叫风棘的小妖,还用说吗,当然是他杀的。但我想不明白,他跟沙蛇是什么关系,是怎么杀死其他人的,为什么要杀其他人嫁祸给我?”何静书看着贺雪真:“这件事,太蹊跷,我陷进去了,就没那么容易抽身。就算谢宗主用前尘镜,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为我洗刷冤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