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崔的穷追不舍,叫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丢了重甲,轻装简从。”谢玄下了命令,队伍行进速度加快,晌午时分已经快进入河南的地界。
禁卫军统领有些焦灼:“王爷,姓夏的还在追!”
谢玄咬牙,抓起长矛:“先过九环桥,你我烧桥断后。”
他点了一队人马,来到队伍末尾,一行人马奔至九环桥前,两两并辔过了九环桥。谢玄跟在最后,眼看着崔治已带人追杀而来,催促道:“快!别磨蹭!”
崔治追了数个时辰,怎甘心让他们就此逃了,当即挽弓上弦,一箭连着一箭,连珠般射向谢玄。
谢玄匆忙躲避流矢,怒骂道:“崔治,你这个狗东西!枉我那般信任你!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别忘了你爹还在我手里!”
崔治疑惑的声音遥遥传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谢玄气得头晕眼花,胸闷不已。原来崔治一早便打定主意舍弃崔智元的性命,这混账!原来他从最开始就是在骗自己!
禁卫军统领催促道:“王爷!快走!莫要与他罗唣。”
谢玄掉头打马过桥,崔治一箭追来,射中他左肩。谢玄痛叫一声,摔下马去。禁卫军统领连忙抓着他,二人共乘一马,过了九环桥,以火箭射向桥上堆放好的柴草秸秆,登时熊熊烈火燃起,阻断了崔治的追击。
崔治追至桥边,隔着烈火看向叛军,索性将箭筒内的箭尽数射出,叛军队尾数人中箭,谢玄却是逃得远了。
“王爷,现在咱们去哪儿?要不回塞北去吧。”□□提议,他二十年前参军时便跟着谢玄,在塞北苦寒之地戍边数年,对那里比京城更为熟悉。
“不。我们要去南阳。”谢玄已把伤处包扎妥当,只是脸色不太好,就连脸上的疤痕都显得苍白。他逃跑时,叫人把崔智元也带上了,方才已经让人把崔智元杀了,人头送去给崔治,出了口恶气,情绪平静多了。
谢玄看着地图:“我们去南阳,找一个人!”
“谁啊?”□□疑惑不解。
“刘光义的师父,马道士。”
刘光义曾对谢玄提起过,他的道术皆是师承南阳县静虚道观的马道士。刘光义追随谢玄发达了之后,曾多次邀请马道士到京城去。马道士不愿意挪窝,这事便只得作罢。
谢玄想着,徒弟都这么厉害,那师父想必更了不得了。贺雪真那厮有了高人指点,哪怕他们回到塞北,再徐徐图之,恐怕也不能成事。现在只能借助道术打败道术,用玄门打败玄门!
当天夜里,谢玄把队伍留在南阳县群山之中,带人潜入南阳县,找到了马道士。
马道士一把年纪,没有孩子,把刘光义这个徒弟当儿子看,听说刘光义死了,很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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