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道”，也就是更加高屋建瓴、更加形而上、更加务虚的那些东西，那些他和莫布罗讨论中的东西，那些他作为“九曲”、也作为“商银河”观测到的东西。

“人类，之所以能走到现代社会这样一个地步，”站在讲台上，商银河说，“凭借的不是本身的力量，而是外部器械的力量，是科技的力量。人的力量很小，但是通过器械，我们能举起上千吨的货物；人的速度很慢，但是通过器械，我们能在一天内从魔都飞到纽约。”

“而超凡力量，可以说是外部能力的一种加成，他其实并不比器械优越多少。”

“我们不能沉迷于超凡力量本身，”商银河说的是现在，想的却是未来，“而应该去探究超凡力量所代表的那些东西、所能带来的那些东西。”

“就好像从火系异能中，找到了灵石新能源的光辉一样，”商银河说，“这种更加普适性的、更能高效提升社会发展速度的方向，才是我们应该去追求的方向。”

“现在，有些超凡者进入了误区，觉得只要自己拥有超凡力量，就高人一等，就应该享受一些特权，”商银河是诚心告诫面前的这些学生的，但是也不知道在场的学员们，有多少人能听进去，“我个人觉得这种思想非常危险。”

“教授，我不认同你的看法！”

商银河的话，被台下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一个穿着略显土气、高高昂着头的少年，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顿时，这坐满了人、连走道上都站着人的大礼堂里，瞬间骚动了起来。

大家纷纷对这个突然站起来的少年投以注目礼。

——哇哦，这是哪个楞头青？

就算是普通的讲座，也很少能看到直接对讲座人发起诘问的事情，更别说这次讲座的主讲人，可是学院特地请来的全球最强超凡者、战功赫赫的联合军队总指挥。

而且，一般而言，所有的讲座在最后都会有问答环节，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话，怎么说都应该放到问答环节再来回答。

再说了，这种未经允许直接打断主讲人说话的行为，实在是非常不礼貌。正常来讲，你怎么说也得先举个手，然后再在主讲人允许下发言吧？

这样想着，大礼堂众人投向这个少年的目光，就更加怪异了。

（曾无忌：大家都在看着我——聚光灯照耀的主角！来吧，这就是我的闪耀时刻！）

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曾无忌觉得自己更加自信了。

他大声地说：“教授，如果超凡者不享有特殊的权利的话，为什么我们还要来这个学校上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