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没想到,原先的所有想法都改不了,刚站在伽离郁的面前,就叫他说的那番要杀死钟涣的话,刺激到的情况。
甚至眼前又像是浮起了,已经不知道具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的他躲在米缸里,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哽咽和惨叫声溢出嘴角。
米缸上面盖着的木质盖板并没有挡得很严实,也许是因为米缸的边缘并没有打磨平整,有些凹凸不平,使得盖板和米缸中间有了一道缝隙。
空气中的血腥味从最开始出现,传来,到逐渐浓厚,仅仅是吸上一口气,便让人觉得欲呕的程度。
躲在米缸里的叶升。能清晰的看到米缸之外的一名仆人,被伽离郁手中的两米刀剑直接一刀两断的样子。
鲜血和内脏流了满地,仆人临死之前的惨叫,绝望和眼神中透出来的极度惊恐都是那么的清晰,但最为可怕的却并不是这些,无论是幼时的属于孩童的残忍,还是怎样,叶升想,现在的他都已经不太记得那个仆人的脸了。
对他而言最痛苦的,应当还是自己的母亲被伽离郁直接强硬的削去了膝盖骨,然后被伽离郁用着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一点一点向庭院中爬去的样子。
做母亲的人知道,和仆人玩着捉迷藏,跑到厨房来给自己捣乱的儿子,没有任何抵御危机的力量,而久违的选择为家人煮上一碗热粥的女人,比谁都清楚如果自己继续待在厨房,在米缸中的叶升可能会拥有的一线生机,最后都会消失。
那个女人甚至在爬到庭院之后,都没有向眼神中带有好奇神色的伽离郁屈服,杀人,折磨人,见人在致死的困境中挣扎求生的样子,对伽离郁而言不过是一件能让他情绪产生一些波动的常事罢了。
而在断气之前,女人甚至都没敢扭头往厨房看上最后一眼。
可这一切,都叫躲在正对着门口的米缸里的孩童,完整的映入眼帘。
他的母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钟涣同样也是没有任何灵力的人。
或许他利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将他已经离开身体的心脏重新放了回去,并且让他再次活过来,但那并不能表明钟涣拥有绝对的能保护自己的实力。
至少相处的这几年里,叶升从来都没有看出钟涣可能会存在的力量。
钟涣平日里除了用从树林里砍伐的树木制成的摇椅,躺在上面晒太阳之外,唯一可能会做的事就是蹲在木屋的附近数着蚂蚁。
时间在钟涣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外形的日渐变化,叶升总觉得可能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痕迹。
几年前的他是正负心态,几年后的他依旧是这样。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信息,叶升实际在做的依旧只有和伽离郁针锋相对。
战斗的场面越来越激烈了,仅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钟涣也无法完全确定,究竟谁才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一直都是解决宁妹的那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