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只能和待在更远处的,一颗树后的翠翠,一同注视着那辆马车在尘土飞扬之际,离开这座满载了太多的小城。
来时刺杀不断,去时更是危机四伏。
钟涣却对着太子直言,“你便是稍微动动你的脑子,都知道你那些兄弟姐妹无论能请多少刺客带多少人来,他们时下对于水性极强的水军是不大可能拥有掌控力的,走水路便是,那京城的护城河可是直接连通了南北运河之道。”
“若是真的叫他们请来了水性极佳的人,这走水路的速度怎么样掌控还是要靠船家,可别告诉我连一座船上的人,你都无法完全掌控。”
出了塘城,太子本以为这近日里打出了名头却和自己同龄的天机子应当并未如同传说中一样脾气古怪,可现在叫他好一通怼以后突然就明白了,还是自己看不清。
“……水路多风险。”他试图叭叭一句。中秋刚过不久,运河之上偏冷区域,甚至已经有了隐隐要结冰现象,这道能走吗?
“多读书。”钟涣直怼,倒不是说他对这太子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人家和他说白了,根本就是完全没关系的,和他有血缘关系那是原主的事。
可就连原主的愿望都和这位太子都没什么关联,他更是完全不会在意。
就是脾气古怪的人设已经立起,更是要稳固加深才行。
他可不想面对什么贵人不跪,因着这种问题撕逼,天机子本来就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偏生又是个真正有才能的人,恃才而骄当然没有问题。
太子叫怼的脸都有点发绿,他突然想起来这人还真就会看天象。
便老老实实的走了水路,一路上倒是仍有危机,却比不上来时的危机四伏。
但即便被他好一通怼,在最终安稳回到京城,甚至就连那十来个人没有任何损失,太子心里就只有感激。
若是有人愿保护自己,在这一过程中对自己进行几番辱骂,他都不介意,更何况只是一些古怪的,却没有任何侮辱性的言论。
却是没想到,回到东宫之前还是先撞上了那位试图刁难他的庶出长兄。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诸多皇室成员斗争斗死的时候,天机子可是在其间同样搅风搅雨呢,虽说现在许多人都想让太子死,但他们之间却并非是通通一致。
在弄死太子的过程中也是在不停的互相捅刀子,而所谓天机子就是在大家互相捅刀子的时候先给这家一把刀,然后给这家的对家另一把刚好克制那把刀的操作。
甚至他还真有俩兄弟在那样混乱的争斗中挂掉了,但对太子而言依旧无用,几十位兄弟之多,死了两三个也不怎么样,别说他凉薄无情,在人家想要他死的情况下,他巴不得所有想让他死的人都赶紧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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